&ldo;玉儿，你让祖母很失望。

方才你姐姐说的那些话句句在理，即使她真的话说重了，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和姐姐动手呢？&rdo;老夫人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语调里透着十足的失望。

楚婉玉猛地抬起头，慌乱地看着老夫人，哀声恳求道：&ldo;祖母，祖母。

&rdo;

她一边喊一边流眼泪，看着老夫人脸上毫不掩饰的失望神色，楚婉玉只觉得以后会见不到祖母一般。

心里立刻慌了，手脚并用地爬到老夫人的脚边，抱着她的小腿，一声声地喊着。

小孩子本来稚嫩的声音，却因为害怕而变成嘶哑，让人跟着心疼起来。

&ldo;起来吧，宁儿也起来。

&rdo;老夫人瞥了一眼脚边小小的人儿，终于还是心软了，轻柔地拉起她，却没让她靠近怀里，只是拉着她站好。

毕竟才四岁大的小孩子，一时玩闹也是常有的事情，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ldo;好在你姐姐没有受伤，不然祖母第一个不饶你。

&rdo;老夫人的语气太过温柔，明显是要放过楚婉玉。

楚惜宁的眼皮一跳，暗暗咬紧了下唇，心底闪过一丝不甘。

就在这时，梅香走了进来通传：&ldo;老夫人，绿竹过来请罪。

&rdo;

&ldo;快让那丫头进来！

&rdo;老夫人连忙招手。

绿竹便低着头走了进来，楚惜宁一眼就瞧见绿竹的整个右手都包了起来，肿的不像样子。

老夫人眼皮一跳，冷声对着绿竹说道：&ldo;到我跟前来。

&rdo;

绿竹的眼眸对上楚惜宁的，有些忐忑不安地走近老夫人，曲膝就要下跪。

却一把被老夫人拉住，老夫人伸出手轻轻抚上绿竹包着白布的手。

&ldo;咝‐‐&rdo;老夫人的手正好碰到伤口处，绿竹忍不住轻吸了一口气。

老夫人抬起头瞧着她，绿竹连忙低着头轻轻笑了笑。

&ldo;伤口不是很深，二姑娘只是一时失手罢了。

奴婢还怕不小心会弄伤二姑娘。

&rdo;绿竹低着头，声音里透着愧疚，受伤的右手轻轻动了两下。

&ldo;快，大夫！

&rdo;老夫人眼皮一跳，那层层缠绕的白布竟是渗出了红色，淡淡的血腥味传了过来。

梅香连忙走上前来，搀扶着脸色苍白的绿竹退了出去。

&ldo;宁儿，过来让祖母瞧瞧。

&rdo;老夫人方才已经放松的表情，重新变得严肃起来，还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楚惜宁低着头走到老夫人面前，方才梅香已经替楚惜宁梳好了头发，并且用头绳扎好了。

绢花也补了一朵，只是插在发间掉了也不会弄散发髻。

老夫人轻轻取下一朵绢花，那根不算太长的细尖儿便露了出来。

&ldo;玉儿，这绢花若不是绿竹挡着，你准备在你姐姐身上戳几下？&rdo;老夫人的声音变得十分阴冷，神色之间竟带了几分狠戾。

一旁的楚婉玉被吓得退了两步，只晓得连连摇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还从来没瞧见祖母如此生气的时候，她知道这次的责罚不会轻。

老夫人看着惶恐不安的楚婉玉，心底却渐渐生了一股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