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

&rdo;

宋陌起身，虽然天色暗的快要看不清了，可她说的没错，衣裳必须找回来。

只是，快要下水之前，宋陌突然想到一事，又道：&ldo;弟妹，有什么困难咱们都可以好好商量，你答应我别在我下水后继续做傻事，可以吗？&rdo;

&ldo;大哥放心，如果能活，我也不想死的，我已经死过两次了，那滋味，太难受。

&rdo;唐欢呜咽着道。

宋陌沉默，跨入水中。

等他拎着她的裙子上岸时，天彻底黑了。

他最先看向岸边，那里一片杂糙黑影，并没有她的身形。

宋陌心口一紧，以最快的速度游上岸，刚要喊人，旁边糙丛里传来怯怯的声音：&ldo;大哥，你的衣裳我放在外面了，你把我的递过来吧。

&rdo;一条纤细的手臂伸了出来，朝他晃了晃。

提起的心重新落下，脑海里突然闪现摔倒前看到的那一幕，宋陌脸上发热，扭头将湿哒哒的裙子递了过去。

手上一轻，她把衣裳接过去了，糙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

宋陌走到一旁穿好自己的衣裳，犹豫片刻，低声道：&ldo;弟妹，穿湿衣容易着凉，你现在马上回去吧，见了立夏就说你想做傻事又临阵退缩了，其他的，咱们明天再谈。

&rdo;说完，抬脚准备离开。

&ldo;大哥你别走！

&rdo;唐欢急急跳出来，等宋陌停下，她抱着胸口道：&ldo;大哥，我已经决定了，我不走。

大哥，你不知道，我爹娘只把我当换钱的玩意，我现在回去，他们还会想方设法拿我卖钱，我早晚是死路一条。

留在宋家，就算二爷不改，至少，至少大哥是真心对我好的，有大哥在二爷面前护着我，我，很安心。

大哥，你，你别赶我走，行吗？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接受二爷，好好伺候二爷的，求你了……&rdo;

她哭得太可怜，宋陌莫名心疼，再次承诺给她，&ldo;你放心，只要你愿意留下，我一定会劝二弟好好待你。

&rdo;

&ldo;大哥，谢谢你，海棠长这么大，连亲生父亲对我都没有你对我好。

&rdo;唐欢感激地道。

这话再正常不过，可宋陌总觉得有些不妥，一边往前走一边轻声劝她：&ldo;好了，时候不早了，弟妹快回去吧。

&rdo;

唐欢没应，搂着肩膀跟在他身后。

一开始两人都往路上走，宋陌只当是同路，可当他去最初下水的地方捡外衫时，她还跟着他。

宋陌不得不转过身，瞥她一眼又马上移开视线，疑惑地问：&ldo;你为何跟着我？&rdo;

唐欢耷拉着脑袋：&ldo;天太黑，我，我害怕。

&rdo;

宋陌了然，想说这里没什么可怕的，转瞬又想到她一个弱女子，只得无奈地道：&ldo;罢了，你在前面走吧，我在后面跟着，送你回去。

&rdo;幸好这个时间，下人们基本都睡了。

唐欢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扭捏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宋陌这才敢看她。

夜色里，她衣衫尽湿，看起来更瘦了，双手抱着肩膀，说不出来的可怜。

他看看手里的衫子，最终还是不忍，追上去把衫子递给她，眼睛看着别处道：&ldo;你先披上吧，一会儿到了院子前，扔在地上就行，我会捡起来的。

&rdo;

&ldo;大哥……&rdo;唐欢仰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声音颤抖。

宋陌知道她在看他，他受不住这样的气氛，有些慌乱地将衫子罩在她肩上，匆匆退到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