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生命何其短暂。

那人又何必，说要等他……

萧扶看不到他的泪水，却似乎能感受到他刹那间被砸碎的心脏。

他茫然地想，妖怪竟会因为两脚兽的死亡而伤心吗？可是，哪只妖怪会不知道，人类的寿命不过是昙花一瞬？

他不会为人生不过百载的两脚兽而伤心，就像不会为朝生暮死的蜉蝣而伤心一样。

&ldo;既然他死了，本座要回山里去了。

&rdo;少年拂袖要走，袖子被人扯住，他回过头。

&ldo;这支笛子你不要吗？&rdo;萧扶松开手。

少年盯着盒子，恨恨道：&ldo;死都死了，本座要他的东西做甚？既然达不成约定，却许我诺言。

本座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一消心头之恨。

&rdo;

萧扶说道：&ldo;笛子里还有他最后一魂一魄，你可以带回去将里头的厉鬼磨成灰，不要再让他为害人间。

&rdo;

蛇妖目光微怔，接过盒子，沉默了几秒道：&ldo;也罢，他就算是死，本座也要他不得安宁。

作为回报，本座送你一样东西。

切记，这是能改变你命运的事情，是死是活，还要看你将来如何选择。

&rdo;说完，握着盒子，潇洒地挥了挥手走了。

萧扶在原地定了定，转过身便要走，忽而面前景色水波一荡急遽变幻。

陌生的黑屋，模糊到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哪里？

好黑啊。

萧扶动了动，手上沉得快抬不起来，伴随着一阵铁链的响声。

他诧异，屁股挪了挪，脖子上冰冷的东西扯住他不让他继续往前。

他震惊地费力抬手，摸到脖子上像铁一样的东西，终于能确定‐‐他被……锁起来了！

？

第21章灵河镇的老房子（十二）

好沉啊。

萧扶四肢瘫成大字，脑袋搁在地上，身下似乎是柔软的毯子，毛绒绒的，一点也不扎狐狸。

等等。

萧扶眼睛大睁。

他抬起右手，探出舌头舔了舔‐‐满嘴软毛。

他现在是一只狐狸。

萧扶高兴地舔着柔软的肉垫，张开小爪子打算好好舔一番，震惊地发现他引以为傲的利爪被剪掉了指甲。

萧扶舔一下，没有指甲：记仇+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