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不了宫，那些谣言说的又不真切，因此只得见母亲招进来亲自问一问。

其实杨氏这几日也一直为着此事伤神，此时女儿问了起来，还没张嘴先叹息，&ldo;此次难办呢！

皇上亲自过问，还发话不叫刑部与京兆府尹徇私，这是摆明要治阿泽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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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流传的版本太多，淑妃也不知哪个是真，因此乍听母亲这样说，不由得心内一沉，凝眉问道，&ldo;果真是皇上亲自发的话？&rdo;

她想不通，永宁侯府与自家卫国公府一向是皇上的忠实拥护者，就算果真犯了错，又没出人命，何至于如此不留情面？

而眼看舅舅失意，连累着母亲也受打击，两处府邸都不痛快。

淑妃也跟着着急，问道，&ldo;舅舅跟爹竟一点办法也没有吗？三表哥……会死吗？&rdo;

杨氏叹了一声，&ldo;死大约不至于吧，但活罪难逃啊！

阿泽从小娇生惯养，你舅母最疼他，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还知不知道他能否撑得下去……&rdo;

听母亲这样一说，心里虽然也忧愁，但淑妃也知道杨卫泽素日的样子，免不了厌恶道：&ldo;早就知道会在他身上坏事，舅母也不知怎么养的，大表哥和二表哥那么出类拔萃，三表哥竟是这幅样子，您从前劝她好好教养，她这是怎么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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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府大公子早年夭折，淑妃这么一说，叫杨氏心里一紧，道，&ldo;别提阿耀了，倘若他还在世，咱们还忧什么心！

&rdo;杨氏眼眶泛了红，提起死去的大侄子，忍不住觉得心疼。

好不容易见次面，淑妃也不愿惹得母亲哭，只好缓了缓语气，问道：&ldo;既然罪不至死，就应该好说啊，怎么竟一点缓和也寻不到么？&rdo;

&ldo;说起这个……我有些事，要问问你。

&rdo;杨氏收了泪，想了想，问道：&ldo;上元夜那晚，陛下可曾出过宫？&rdo;

淑妃一愣，&ldo;母亲怎么问起这个，这与三表哥的事有什么关系吗？&rdo;

杨氏看了看殿中，尽管只有贴身的丫鬟宫女，还是觉得不放心，索性趴在女儿耳边，低低说了起来。

等杨氏说完，只见淑妃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ldo;母亲是说，被三表哥伤的人，会是陛下？&rdo;

杨氏道：&ldo;你舅舅亲耳听阿泽说的，阿泽虽不像话，也不至于傻，到了这份上，岂能随意编排这种事情？&rdo;

淑妃凝眉思索，忽然也点头道：&ldo;倘若果真是，那陛下亲自过问，倒也说得过去了。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并未听说陛下受伤的消息啊？&rdo;

杨氏倒不觉得奇怪，&ldo;现如今衣裳穿得厚，倘若伤口不深，轻易看不见大毛病，再说，若是陛下刻意隐瞒，旁人又能看出什么？&rdo;

这倒也是，淑妃凝眉沉吟，&ldo;可若果真就是陛下，三表哥伤了他，还会有活路吗？&rdo;

闻言杨氏也是一顿，是啊，倘若果真就是皇帝，那她的这个不成器的侄儿，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她又想红眼眶，却忽然被女儿一把攥住，惊得她赶紧向女儿看去。

淑妃皱眉道：&ldo;倘若真是陛下，那他要护着的那个女人又是谁？&rdo;

第三十九章

淑妃记得，上元节那夜，皇帝的确早早从流云殿的宫宴上脱了身，甚至那晚的宫宴上，酒杯也碰得极少，如此说来，这原是在为出宫做准备吗？

皇帝微服出宫，算是私访民情，其实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值得注意的是，他身边为什么还有女子相陪？

其实当初被从乾明宫半夜遣回昭纯宫的时候，淑妃曾怀疑过，或许外界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皇帝果真有什么怪癖，以至于对女人不感兴趣，可原来还是她想错了，他居然能陪别的女子微服出宫，还能为了女子与人起争执，乃至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