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已经晚了，姚妮表达完了谢意，不好再呆下去，于是看向殷公子，堆一点笑意：&ldo;天色已晚了，就不打搅您正事了。

&rdo;殷公子也不留她，一点头：&ldo;姑娘请便。

&rdo;殷红绫又跟着姚妮过去了。

姚妮回到房间，眼睁睁看着殷红绫取了个火折子拔开来吹了一吹，点上了蜡烛。

殷红绫点好蜡烛，正要离去，看到姚妮好奇地看她手里的火折子，不由问道：&ldo;姑娘没见过这个？&rdo;姚妮认真地点头：&ldo;没有呢，我们那里早就不用这个了。

连蜡烛都不点了。

&rdo;殷红绫心里又记了一笔，问姚妮：&ldo;府上都用什么呢？&rdo;姚妮这才意识到，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什么都秃噜了，抽抽嘴角，试图描述电灯发现没办法说得形象生动简单易懂，只能说：&ldo;我们不用火照亮儿的。

&rdo;

殷红绫却想偏了，因早觉得姚妮有些来历，用的都是好东西，便想：听说有人有夜明珠照亮，难道她家也是？她也是觉得姚妮好套话，顺嘴就问了：&ldo;那岂不是没有烟火气？是不是夜明珠？&rdo;姚妮有些为难，含糊地道：&ldo;差不多罢……&rdo;殷红绫不由肃然起敬。

想来殷家已是很有些钱财的人家，尚且没有用得起夜明珠，不知道这姚姑娘出自何等样人家了。

又怕姚妮被蜡烛熏着了，姚妮却说：&ldo;没事儿。

&rdo;殷红绫也只当她是懂事客气。

匆匆帮姚妮洗漱了，看着她睡下了。

才吹了蜡烛，关门离去。

回去又向殷公子汇报：&ldo;原先听着说书人说，前朝有富贵人家，闻不得烟火之气，问她平素何以照明，说是夜明珠。

我还不信呢，不想这里真有一个这样的人。

婢子仔细看了，那姚姑娘晚上行动就有些迟缓，想来是灯火太暗。

&rdo;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第二天一早，姚妮刚起来，殷红绫又来了，又服侍姚妮起来洗漱穿衣服。

拿的却不是昨天那套青色的衣服，而是新赶制出来的那一套。

月白色上衫领上绣着梅花，藕色的襦裙也绣梅花，外罩着一件大红的褙子，连着宫绦都有。

一双红绣鞋，绣着喜鹊登枝。

姚妮穿上身上，肚里有些惊讶，这一套衣服的袖子比昨天穿的又宽了几分。

殷红绫还客气说：&ldo;船上简陋，我姐妹针线粗疏，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rdo;姚妮连连摆手：&ldo;已经很好啦。

&rdo;殷红绫只当她是客气，也不以为意。

殷绿绡送来早饭，姚妮吃完了，就对殷红绫道：&ldo;昨天央了殷公子，要借他几本书来看，不知道现在合不合适？&rdo;殷红绫笑道：&ldo;公子许了，自然是合适的。

姑娘这就去挑书？&rdo;

姚妮求之不得，一行人往那殷公子的书房里去。

虽然是在船上，书房不大，布置的却十分雅致，临窗是个矮榻，一面板壁上有书架，另一面钉着几幅挂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