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寂。

多纳德&iddot;闰桑姆呆立在那里，看着戈登爵士平静地倒满了两个酒杯。

&ldo;那么说……&rdo;演员结结巴巴地说，&ldo;你……你真的淹死了安娜?&rdo;

&ldo;哼!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安娜的游泳技术很差。

给你，喝了这个……&rdo;

&ldo;可是……你这是谋杀!&rdo;

&ldo;没错，是谋杀，准确地说是完美的谋杀，简洁而绝妙。

真是可惜，这么好的情节却无法搬上舞台……最奇怪的就是，时至今日，我都没有一点儿负罪感。

我说，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对吗?不管怎么说，我认为我们无法信任施拉，而且这个故事绝对不会让她感到欣慰。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do;

戈登爵士瞥了一眼茫然失措的多纳德&iddot;闰桑姆。

他微微耸了一下肩膀，然后走到了玻璃观景台前面。

&ldo;没有人能够改变命运的轨迹。

&rdo;戈登爵士用说教的语气感慨道，&ldo;我们每个人都承载着祖先所留下的遗产，我们的祖先……&rdo;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浑身颤抖，就像是在抽筋。

戈登爵士转过了身子，我看到他一脸的怪相。

我突然明白了过来，这又是一个玩笑!这时候戈登爵士纵情地笑了起来，多纳德&iddot;闰桑姆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他很欣赏剧作家的反击，但是他也感到气恼，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中计了，而他的朋友还在狂笑不止。

&ldo;多纳德，看看你的脸色，哈!哈!哈!你真应该看看自己的脸色!……你看着我的样子就好像我是一个妖怪……是兰德鲁1，或者是克里平2。

老天爷!这也太可笑了!……你居然相信了我的话，哈!哈!&rdo;

---------------------------------

1兰德鲁（landru，1869-1922），著名的连环杀手，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肢解了十多名妇女。

2克里平（crippen，1862-1910），一名美国物理学家，一九一〇年在英国因为谋杀妻子被绞死。

&ldo;戈登，你确实很有说服力。

&rdo;

&ldo;谢谢你的夸奖。

我这辈子都是很蹩脚的演员，我简直要笑死了……你怎么会中了如此明显的圈套?&rdo;

&ldo;戈登，你搞错了。

中了圈套的并不是我。

&rdo;

&ldo;好了，多纳德。

你尝试急中生智地找到反击的办法?别费力气了……我不会中计的。

&rdo;

&ldo;我坚持刚才的说法：中了圈套的并不是我，而是你。

&rdo;

&ldo;哈!哈!哈!那么，老伙计，请你解释一下!&rdo;

&ldo;其实很简单，当你叙述谋杀过程的时候，我假装感到震惊……&rdo;

&ldo;我相信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