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诺歪着脑袋看她，忽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含着眼泪，点头道：&ldo;我也怕……我也怕啊……所以……&rdo;

眼泪划过脸庞，她咧着嘴，小声哽咽道：&ldo;所以我就抛弃了那头龙崽子，就因为害怕……&rdo;

第72章

灵儿第一次看见桑诺如此崩溃的模样，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木讷的不断道歉。

可桑诺却愈发疯狂，竟然飞起一脚踹飞了圆凳，发泄般哭吼道：&ldo;对不起有什么用！

尊上已经没了，后悔有什么用！

&rdo;

灵儿被她的样子吓着了，心想让桑诺捶两下撒撒气，也是好的，于是缩着脑袋走到她面前，准备挨打。

&ldo;啪&rdo;地一声巴掌响，清脆而响亮，让灵儿仿佛都感到脸颊的火辣。

可这巴掌并非甩在她脸上。

灵儿抬起头，就见桑诺抿着嘴，抬手朝着自己的脸，狠狠又是一巴掌！

那小狐狸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红红的指印。

&ldo;后悔有什么用？废物！

胆小鬼……&rdo;

眼见着桑诺呢喃着什么，又要甩自己巴掌，灵儿终于从惊骇中回过神，一把抓住她手腕，不让她自残。

&ldo;你这是干什么？&rdo;灵儿嚷道：&ldo;你要是气不过，就打我消消气，打自己干什么！

打我！

打我！

不过不准打脸啊！

&rdo;

桑诺咧着嘴，绝望的哽咽，近三个月来的压抑似乎瞬间炸光了，她不住地摇头，像犯错的孩童一样，泣不成声。

最终，她气若游丝地说出，这些天来一直不想面对的念头：&ldo;我没法原谅我自己……&rdo;

&ldo;灵儿……我该怎么办？如果，当时我誓死留在尊上身边，最后，像梅姨一样被推出来，那至少可以问心无愧，可我他妈就是个胆小鬼！

&rdo;

灵儿急道：&ldo;你瞎说什么？我记得，当时拉你出来的时候，你是死活都不肯跟我走的！

&rdo;

桑诺身子无力地瘫软下去，牵带着灵儿，一同坐在满地的碎瓷之中，哽咽着呢喃：&ldo;我不想离开尊上，可我也不敢进去。

我当时脑子里很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尊上……尊上是想留下我的，可我退缩了。

&rdo;

桑诺转头看向灵儿，一双泪眼里满是悔恨：&ldo;尊上知道我退缩了，所以才赶走了我，赶走了所有人，尊上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rdo;

灵儿捏起袖子，揩掉她脸上的泪痕，将她拥入怀中，像哄婴儿一样，轻轻摇晃。

等桑诺情绪渐渐平复了，灵儿才轻声开口：&ldo;好啦，好啦，都过去啦，桑诺，你已经长大了，必须要知道，这世上的幸福和快乐，总是稍纵即逝的，麻烦和悲伤，才是生活的常态，从前你无忧无虑，是因为有山神护着你，有梅姨护着你，后来更是有一头所向披靡的烛应龙护着你，让多少人羡慕又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