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茉上前给常大太太等人行了礼，这才去旁边坐下。

常家借此和她断了不是更好，这样兴师动众的来接她，莫不是听说了她的药方对疟病有效。

杨茉看向常亦宛，&ldo;姐姐怎么来了？&rdo;

&ldo;还不是担心你，&rdo;常亦宛低声道，&ldo;祖母和母亲都不放心，&rdo;说着顿了顿，&ldo;妹妹，疟病真的让你给治好了？&rdo;

杨茉惊讶地看向常亦宛，&ldo;姐姐怎么敢这样说，不过才刚刚好转，我也是刚看过病人……&rdo;

听到杨茉说刚看过病人，常亦宛脸色瞬间苍白，豁然松开了手。

常亦宛是怕被染上疟病，亏她还口口声声要效仿康王妃，连这点胆量也没有。

常亦宛不停地用绢子搓手指，杨茉落得片刻的清闲，施施然地端起旁边的茶来喝。

常大太太刚要说告辞的话，外面下人来道：&ldo;常五爷过来请安。

&rdo;

杨茉站起身让人扶着去屏风后。

很快脚步声传来，接着是常亦宁问安的声音。

&ldo;快起来，&rdo;闫夫人笑着道，&ldo;好久不见五爷了，我们老爷时常念叨，还不忘五爷小时候和程状元对题之事。

&rdo;

常大太太脸上露出笑容，&ldo;不过是小孩子胡闹，状元郎不和他一般见识罢了。

&rdo;

闫夫人忽然想起来，&ldo;今年是不是要下场应试？&rdo;

常大太太点头，&ldo;也不知能不能取中孝廉。

&rdo;

闫夫人笑道：&ldo;那还用说，我们老爷说，若是常五爷肯下场，解元便非他莫属了。

&rdo;

常大太太脸上一红，却十分自然地笑了。

杨茉也忍不住笑起来，常亦宁是懂得造声势的人，不像那些读死书的考生，只一门心思奔向贡院，常亦宁是要等到大家都来请，才会在众人期盼下入场，只要等到一举取了功名，入仕的路也就平坦许多。

杨茉向堂上看去，正好对上常亦宁投来的目光。

从前她看到他都是地低下头，而今她是别开了眼睛。

自从她孝满出屋就和从前不大一样，从前那个娇羞的女子豁然之间褪去了稚嫩变得独立、坚强起来，不再无时无刻地追寻着他的视线，不知怎么的常亦宁忽然浮起异样的情绪。

从闫家出来，闫夫人安排了一辆马车送杨茉，杨茉便乐得自己坐在宽敞的车内。

常亦宛上了车，连声喊人拧了湿帕子擦手。

常大太太皱起眉头看女儿，&ldo;怎么了？&rdo;

常亦宛道：&ldo;也不知她有没有染上疟病，就这样接回去，万一将病传到我们家可怎么办？好端端的事不做，偏要去寻那些晦气，将来嫁给了哥哥，岂不是让哥哥脸上无光，母亲怎么不和祖母说说，既然她不想嫁过来，就放她出府……难不成我们还要求着她……&rdo;

&ldo;胡说，&rdo;常大太太沉下眼睛，&ldo;这门亲事是你祖母和杨老夫人定下的，我们岂能随便反悔，杨大小姐还没有及笄，我们家不管……就要放她无依无靠？&rdo;

常亦宛还想说话，却在常大太太注视下低了头，&ldo;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母亲就没有想过……以哥哥的条件，随便找一个就比上杨氏……这个家早晚都要母亲来管……祖母年纪大了……&rdo;

常亦宛不敢再接着说下去，常大太太不说话沉下了眼睛，&ldo;茉兰小小年纪就能治病救人，你也只会在我耳边嚼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