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亦宛坐下来和杨茉说话，常大太太这才和乔夫人一起进内室看乔月婵。

乔月婵刚喝了厨房送来的汤水，脸色稍好了些，见到常大太太急着起身。

&ldo;快躺下，&rdo;常大太太快走几步上前，&ldo;才几日不见，大小姐怎么虚弱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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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夫人叹气，&ldo;都是为老爷伤心，才会这样。

&rdo;

常大太太深深地看了眼乔月婵，&ldo;乔小姐可真是有孝心……却也要保重身子，别这样熬坏了。

&rdo;

&ldo;谁说不是。

&rdo;乔夫人拿起帕子擦眼角。

&ldo;都是我惹母亲伤心了，&rdo;乔月婵嘴唇苍白，&ldo;父亲病倒了，我也是一心想着帮忙，&rdo;说着顿了顿，&ldo;比起杨大小姐，我真不如，杨大小姐家中落败，却还能将长辈传下的药方记得清清楚楚，将来定能重振家门。

&rdo;

乔小姐羡慕杨茉兰的话，让常大太太不由地深思，杨茉兰小时候还性子温婉，自从病愈之后却和从前不同了，并不肯听她的话，连老夫人也要反驳，这样下去，只怕是谁也管束不住杨大小姐。

常大太太想着抬起头看乔月婵，乔小姐大方有度，礼貌周全，是真正的千金小姐。

常大太太想到这里，&ldo;文正公世子爷的病怎么样了？&rdo;

乔夫人听到这个，脸上露出抹黯然的神情，&ldo;听说还是行动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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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大太太也跟着乔夫人悲秋，&ldo;改日我和夫人一起去清华寺烧柱香，盼着这些坏事早点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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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大太太从内室里出来，乔夫人让下人去准备马车，然后走到杨茉身边，&ldo;天色不早了，我让人先将杨大小姐送回去，明日再请大小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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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夫人对杨茉兰亲切的模样，让常亦宛皱起眉头来，她侧头去看母亲，眼睛里一片黯然，仿佛受了委屈。

常亦宛跟着常大太太一起上了马车，乔家人将礼物也奉上来，常亦宛掀开帘子去看，乔家下人将一只盒子恭敬地送到杨茉兰的车上。

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银钱还是礼物？常亦宛觉得眼睛发热，放开帘子，&ldo;母亲，你也不管管杨茉兰，她一个孤女能有今天，还不是靠我们常家，杨家一个小族，又获罪被抄家，我们不收容杨茉兰，杨茉兰说不得早就流落街头，现在她才能将杨家的方子拿出来，到处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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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们家就是对杨茉兰太好了，才让她任意妄为，&rdo;她从前还将杨茉兰当做手帕交，没想到杨家这么多秘方，杨茉兰的都没透露一句，常亦宛想起就心中沉闷，&ldo;真是人心隔肚皮，平日里她那些温婉都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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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亦宛话说到这里，平稳的马车忽然一歪，常亦宛整个人撞到车厢上。

常大太太也被吓了一跳，堪堪稳住心神，拉起旁边的常亦宛，低声问外面的下人，&ldo;怎么回事？&rdo;

跟车的婆子惊声道：&ldo;不好了，杨大小姐的那辆车……似是马匹受惊，拽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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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亦宛扶住头上的纱花，眼前一亮，掀开帘子一角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