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舍得真的不要她?

妈妈的味道，总是能抚慰人心底的疲倦与悲伤，秦曦接过杨素兰递来的米饭，吃着她做的糖醋排骨，一直没有说话。

杨素兰在旁边絮叨着。

&ldo;你还和妈妈真的生气了?你说说你这倔脾气，你多久没给我打电话了?&rdo;

&ldo;你是我生下来的，你就是做了天大的坏事儿，我还能不当你妈吗?&rdo;

&ldo;你啊……太倔了，这段时间，妈也想通了，之前，是我太冲动了，对你说话刻薄了，你去跟学姐弄什么工作室，也是想早点成功，对妈妈好，报答妈妈的养育之恩，我都知道……&rdo;

她叨叨半天，没见女儿回应，杨素兰转过身，看见秦曦低着头，两手捧着碗，眼泪一滴滴的往米饭里掉。

心酸楚又难过，杨素兰走了过去，她抱了抱女儿，&ldo;之前是妈不对，小曦，妈妈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么?&rdo;

秦曦眼睛鼻子红红的，低着头，不肯去看杨素兰。

杨素兰知道她这脾气，继续说：&ldo;你看你这段时间，憔悴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又拼命地去给人家代课了?你不留点精力上学了?本来就是跨专业，不怕跟不上?&rdo;

说着，杨素兰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个很久很久的磨得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钱包，用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银。

行。

卡。

秦曦哽咽地看着她，&ldo;你做什么?&rdo;

杨素兰深深地望着女儿，眼底都是慈母的操心，&ldo;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从小没有父亲，妈妈也不能像是别的母亲那样，孩子在学校受个委屈，吃个亏，帮你出头，都告诉你要忍，妈妈没本事。

&rdo;

眼泪在眼中打转，杨素兰指着卡，&ldo;这是妈妈这段时间，找老同学、老朋友们借的钱，拼拼凑凑的，也够还你的债了。

&rdo;

泪眼婆娑间，秦曦看着那卡，感觉心像是被放在刀尖上凌迟。

是她不好，让母亲一把岁数了跟着她吃苦。

杨素兰：&ldo;你也不用有负担，妈妈之前在那个学校，她们说缺有经验的老师，把我返聘回去了，我还可以赚钱，我和你一个没毕业的学生不一样，我有退休工资，我还有自己的工作，亲戚朋友们借钱给我比较容易，妈知道，你之前借钱受了不少挫折，可你也不要怨恨，失败一次，总要长一些教训。

&rdo;

她之所以现在来找秦曦，是不忍心看女儿继续痛苦难过下去，她知道，那些债务会压弯她的腰。

可是杨素兰的脾气和性格在那，她不可能马上就原谅女儿的失败，然后立即去给她借钱。

她没有让女儿任性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