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俨盯着她的背影，高一的时候，那个时候虞冰应该刚过世吧，她才十五六岁年纪，一个人料理母亲的丧仪，该是何等的凄惶？

&ldo;走吧。

&rdo;虞璟和快收拾妥当，拎着包出来了。

苏君俨穿上大衣，二人换了鞋，一起出了门。

临近春节，街上的店面里俱是人头攒动，很是热闹。

隔着巨大的玻璃橱窗，店铺里亮澄澄的明黄色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散发着物质暖烘烘的气味。

带着酒红色假发的模特僵硬地站在橱窗里，身上穿着墨绿色的羊毛呢连身裙，上面钉满了碧青的抽搐的小薄片，在鸡油黄的光线下闪得像墓茔间的磷火。

又要过年了呢，也该抽空去墓园一趟了。

虞璟闭上了眼睛。

苏君俨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勾住住了她的手指，虞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将手指温顺地蜷缩在他温暖的掌心里。

九重天门口。

&ldo;我就在车里等你。

&rdo;苏君俨俯身吻了吻虞璟的鼻尖，&ldo;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rdo;

&ldo;嗯。

&rdo;虞璟点点头，下了车。

虞璟刚爬上九楼，就看见唐糖化着浓丽的烟熏妆，手里夹着一只细长的咖啡色的摩女。

她不由蹙眉，唱歌的人最忌讳抽烟了，坏嗓子。

虞璟直接从唐糖手指里夺过香烟，掐断，&ldo;你不要嗓子了？&rdo;

唐糖显然心情不好，&ldo;你别管我！

让我抽！

&rdo;

虞璟冷冷地看住她，&ldo;你是靠嗓子吃饭的，就像我是靠手指吃饭一样，我不知道你碰上了什么事，但是无论什么事，都不值得你这样糟践自己。

&rdo;

唐糖忽然脱力一样从墙壁上滑下来，低声啜泣起来。

虞璟叹了口气，安静地扶着唐糖回了更衣室。

虞璟化完妆，正要换衣服，原本啜泣的唐糖忽然冒出一句，&ldo;不用换了，最近古风禅室基本上没生意，都赶着去流光了。

&rdo;

虞璟回身看着双眼红肿的唐糖，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别人，只得胡乱说道，&ldo;你用的哪个牌子的睫毛膏，防水效果倒是真好。

&rdo;

唐糖诧异地望她一眼，终于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ldo;虞璟，我真同情你男人，你们玩妖精打架的时候你该不会问他，亲爱的，你用的杜蕾斯是什么味道的啊？是桔子味还是糙莓味啊？&rdo;

虞璟倒是神色不变，&ldo;味道我觉得不重要，凸点还是螺纹才是关键。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