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把口红扔回柜台，转身出去推煎饼车了。

柜台后边的小姐拖着声音问:&ldo;还拍不拍照了啊，大艺术家?&rdo;

美瞳哥刚想说拍，兜里手机响，他接起来:&ldo;……那车不行，这回巡展换主题吧……我卖了，两千……人民币。

&rdo;

就听电话那头一声暴喝:&ldo;地藏你是不是傻，起拍价90万美金的装置艺术，你2000块给卖了?!&rdo;

美瞳哥眉头一皱，结束通话。

然后立起手机，拍下胸前的口红号码，发上s，配文:nottycat

这是个有3000万粉丝关注的独立艺术家账号，用户名是ksitigarbharaja，中文名:地藏。

第4章

陆路把煎饼车停在尹良回家的路上，黄海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围裙，递给他。

&ldo;你眼圈怎么黑成这样?&rdo;陆路问。

&ldo;也不知道撞上哪路邪神了，&rdo;黄海一脸受不了，&ldo;天天半夜有人给我打电话，还他妈说外语!&rdo;

陆路系上围裙，低头看图案:&ldo;怎么是个狗屁股?&rdo;

小黄围裙，中间一个大大的柯基屁股。

&ldo;现在直男都喜欢这种的，可爱。

&rdo;

&ldo;是吗，&rdo;陆路拿眼斜他，舔了舔嘴唇，&ldo;你们直男都这么纯的吗?&rdo;

&ldo;赶紧把你那一脸色情给老子收了，&rdo;黄海推他，&ldo;要不……&rdo;

&ldo;来了!&rdo;陆路转过身，朝黄海使眼色，&ldo;快点，搂我，特霸道那种!&rdo;

&ldo;我去……&rdo;黄海赶鸭子上架，很不正经地把他搂住。

&ldo;再激烈点儿，&rdo;陆路要求，&ldo;逼良为娼那股劲儿，使劲欺负我!&rdo;

&ldo;再激烈110就来了!&rdo;黄海无语，手还是勉为其难端起他的下巴。

陆路笑了，挑着漂亮的眉毛看他，小声说:&ldo;行啊海子，挺会抓重点啊。

&rdo;

黄海的脸腾地红了:&ldo;滚你妈，再贫老子走……&rdo;

猛地，有人从陆路身后推了他一把，是尹良。

&ldo;干什么呢?&rdo;那小子阴着一张脸。

陆路马上乖巧地低下头。

&ldo;又是你，&rdo;黄海尽职尽责把戏做足，&ldo;老子调教自己人，关你什么事?&rdo;

调教自己人，他说的每一个字尹良都不爱听:&ldo;没看他不愿意吗?&rdo;

我操，黄海在心里呐喊，你他妈哪只眼睛看见他不愿意了!

他拿指头点着尹良，放了几句狠话，扭头就走。

煎饼车边剩下两个少年，一高一矮。

&ldo;谢……谢。

&rdo;陆路小声说。

尹良很轻蔑地瞥他:&ldo;不都吃生蚝了吗，还出来干这个干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