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似乎是一致的。

&ldo;靠什么活着?&rdo;这话甚至不便于公开议论。

似乎不太光彩。

&ldo;人们说，凭借爱的力量……&rdo;

&ldo;靠的…提爱!?……不，不，这不是我们的道德观念!&rdo;金丝边眼镜显得十分得意。

&ldo;喂，这玩意儿都是谁写的?&rdo;

&ldo;什么?&rdo;波杜耶夫发出牛叫似的声音。

他的话被歪曲了，离开了本题。

&ldo;暗，这些玩意儿都是谁写的?作者是谁?……你看看第一页上边那儿。

&rdo;

问姓名干什么呢?它跟问题的实质，跟他们的病有什么相干?叶夫列姆看书没有看上边这姓名的习惯，即使看了，也随看随忘。

现在他还是翻到第一页，并且大声念道：

&ldo;托尔……斯泰&rdo;

&ldo;坏……不可能!&rdo;鲁萨诺夫立刻表示反对。

&ldo;请注意：托尔斯泰只写乐观主义的和爱国主义的东西，否则他的作品是不会出版的。

《粮食》《彼得大帝》。

他是三次斯大林奖金获得者，你们当会知道?&rdo;

&ldo;这并不是那个托尔斯泰!&rdo;焦姆卡从角落里插话说。

&ldo;我们这说的是列夫&iddot;托尔斯泰。

&rdo;

&ldo;怎么，不是那个?&rdo;鲁萨诺夫拖长了声调说，一是舒了口气，另是表示轻蔑。

&ldo;啊，原来是另一个……是俄国革命的那面&lso;镜子&rso;和&lso;糯米丸子&rso;吗?……你们那个托尔斯泰太软弱了!他在很多问题上，在很多很多问题上认识不清。

而应当抗恶，小伙子，应当同恶进行斗争!&rdo;

&ldo;我也是这么想。

&rdo;焦姆卡声音低沉地应道。

第九章　tuorrdis

外科主任医生叶夫根尼娅鸣斯季诺夫娜几乎不具备外科大夫所不可缺少的任何一种特征‐‐既没有那种明显的坚定目光，又没有额头上那种刚毅的皱纹，也没有上下颌咬紧时的那种钢铁般的意志。

她虽已年过半百，但把头发全都塞进医生帽子里时，看到她背影的人常常会呼唤：&ldo;姑娘，能不能告诉我……?&rdo;可她转过脸来就现出了倦容，满面是舒展不开的皱纹，眼窝下面浮现出小小的肿包。

她经常涂鲜艳的口红以抵销这种老相，但口红每天得涂好几次，因为它总是被烟卷抹去了。

任何时刻，只要不是在手术室里，不是在换药室和病房里，她都在抽烟。

即使在那些地方她也会找机会跑出来狠命地抽上一支，看上去她就像要把烟卷吃下去似的。

巡诊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把食指和中指举到嘴唇上，过后甚至会引起人们争论：她在巡诊的时候是否抽过烟。

这个已现出老相的瘦瘦的女人同身材明显高大、胳膊很长的外科主任列夫&iddot;列昂尼多维奇一起，做过医院所承接下来的一切手术‐‐截肢，在喉头上切开气管插导管，切除胃，触及肠子的任何部分，在骨盆区内可谓为所欲为，而在手术日快结束的时候，她还往往得去切除一两例发生癌肿的乳腺，作为不怎么复杂而她又技术熟练的工作去完成。

叶夫根尼娅&iddot;乌斯季诺夫娜没有一个星期二或星期五不给女人切除乳房，有一次她一边用干瘪的嘴唇抽烟，一边对打扫手术室的女工友说，要是把她所切除的乳房统统收集在一起，那就能堆成个小丘。

叶夫根尼娅&iddot;乌斯季诺夫娜一辈子都只是个外科医生，外科学以外她无用武之地，不过她还是记得并且懂得托尔斯泰笔下叶罗什卡这个哥萨克评论欧洲医生的话：&ldo;他们只会用刀拉。

真是些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