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经变得狰狞，而那个应该害怕的女人此刻却像是终于打起了精神，搬着凳子靠近两步。

&ldo;我的擒拿术很不错，而且门口就有同事守着。

&rdo;她贴近他的脸，笑得妩媚，&ldo;你现在动我，一分钱好处都拿不到。

&rdo;

&ldo;我们并没有耍你，一开始想找你做线人，我们要的就是这些东西，一分没加。

&rdo;

柳志勇因为沈惊蛰的靠近闭气，她身上凌冽的松柏香味让他的后脑勺钝痛。

他就是因为这样的香气，这样的一张脸，一步步的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的。

他向来看不上他们家阴森森的怀柔政策，也看不上许成龙那种纯粹的暴戾，他坐上这个位子，是有他的想法和蓝图的。

眼前的这个女人，在那个车祸的晚上开始，就毁了他的一切。

而她现在近在咫尺，她细软的蜜色肌肤的脖子就在他面前，他只要伸手，用力，在门口的公安赶进来之前，他就可以让这个女人香消玉损。

可是她毫不畏惧，甚至在他的眼睛盯着她的脖子的时候，又凑近了一点。

她在挑衅。

柳志勇深呼吸，手因为渴望变得颤抖。

他不是下不了手，而是在她这样妖异的美丽面前被压得抬不起手。

冷汗从额头一滴滴的爆出来，柳志勇喉咙里发出咔咔的怪声，但是始终，伸不出手。

&ldo;你挣扎的原因是什么?&rdo;沈惊蛰对他铁青的表情视而不见，她仍然悠闲，美丽更盛，&ldo;抓了许成龙，让你们柳家东山再起，文物走私的这个锅我们一样得端，区别只在于是这一次，还是下一次。

&rdo;

柳志勇的眼神闪了一下。

&ldo;你始终忘了我和你的区别。

&rdo;沈惊蛰往后退了点，放柳志勇顺畅呼吸，&ldo;我是警察，西北文物走私，是我们需要铲除的东西。

&rdo;

&ldo;我们始终是对立的立场。

&rdo;

&ldo;你要做线人，代表你的立场必须和我们一致，警方不是你们柳家的刀，你要做线人，就代表你和柳家也必须对立。

&rdo;

&ldo;所以你天天哀嚎的，心里盘算的，都不会实现，因为本来就不可能发生。

&rdo;

&ldo;当然，你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内部线人在没有触犯法律的情况下，可以免责，在触犯了法律的情况下，根据你提供的情报重要程度，可以减刑。

&rdo;

&ldo;我们是官，你们是贼，在这个大原则上，你做线人，我们会给你最大的帮助，甚至可以满足你指明接口人这样的要求，但是你仍然是贼，这一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

&rdo;

&ldo;那赵磊呢?&rdo;柳志勇问出口之后，眼底的狠戾消散了一点，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