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飒素来自负、高傲，两方交手到了如此田地，让他认输无功而返，却是咽不下这口气，也下不来台。

锦年见他并未说出来，也料想到，危及申屠刚的性命他并不是真的不在意。

她拄着拐杖又走到杨飒面前，盯着他道：&ldo;假若我未曾上山，为了救你，戴江也定会交换人质。

那样，你们还是会失去犯人。

既然如此，就当我从未来过，交换人质便是‐‐&rdo;

&ldo;但你来了，&rdo;杨飒倏地打断她，声音里似乎蕴藏着情绪，用低沉的声音道，&ldo;在我未曾有任何的期盼下，突然闯了进来。

&rdo;

他怕是永远不会忘记。

待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他前所未有的狼狈。

那一缕光线里，烛火跃动，少年就那样如此平静冷淡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并且那个理由，只可能的理由。

让他无比在意。

杨飒目光有种异样的温度，锦年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望到远处山林黑压压的一片。

&ldo;杨大人可能不知，便是阿铃带我上山的，我欠她一个人情。

&rdo;

锦年回头，直视着杨飒轻声道：&ldo;你亦欠我一个人情，就当是，替我还了。

&rdo;

自认识孟昭，他鲜少态度如此和软。

杨飒心头微动，面上却不为所动，居高临下冷漠道：&ldo;哦？不过既然是你的人情，我替你还了，有什么好处？&rdo;

话题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一旁的孙绮波听到此话，望着他们目光奇异。

杨飒如此说，便是态度已然松动，锦年心中一喜。

不料却吸了一口冷气，胸口蓦地痛起来，她掩唇咳嗽起来，眉头紧皱。

杨飒猛地伸手过来，微微蹙眉道：&ldo;白天尚且无大碍，难道是昨晚着凉了？&rdo;

杨飒此言一出，身后的戴江蓦地睁大眼睛，与一众军人齐刷刷看过来。

孙绮波也眼神复杂地望过来，就连被晾在一旁的沉默的卓栾，眉头也动了动。

胸口痛是被阿铃撞的，此刻还残存着疼痛。

&ldo;我没事。

&rdo;孟锦年瞥了他一眼，又望向戴江，&ldo;你觉得呢？&rdo;

原本就准备交换人质，戴江并无意见，杨飒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是到如此地步，他脸色不好，锦年直接与卓栾交谈，说明情况。

申屠刚抗议了一下，就被杨飒盯了一眼，不情不愿地偃旗息鼓。

卓栾起初不信，后来发觉是孟锦年起了重要作用，不禁看了她好几眼。

达成一致协议，两方人便成群结队往归林居去。

想不到事情折腾许久，最终还是归于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