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瑟记得她是光禄寺卿家的嫡女郑敏萱。

她微微地蹙了眉。

白湘灵已然大窘，顿足道：&ldo;这一盘升官图还没有走完，你们只管纠缠这些却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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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顾瑟在更衣出来的小径上，再听到前头有人说话的声音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之前郑敏萱的声音为何让她感觉到熟悉。

她初到白府下车的时候，旁边马车里那个低低地说着&ldo;不过是个再嫁女，若不是今日有要紧的人到他家来，谁耐烦捧她的场&rdo;的声音，可不正是这位郑家小姐？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她总能遇上她与身边人说着并不缜密的悄悄话的场面。

白永年酷爱山石，白府的花园里布置了许多湖石，辅以亭台楼阁、长桥飞廊，几步便是一重山水。

顾瑟就在后面，听着郑敏萱冷冷地道：&ldo;你可打听清楚了？那位今日是不是到了这府上？&rdo;

答她的人是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大约是郑敏萱身边的掌事嬷嬷，行事倒比郑敏萱周密些，声音压得极低，顾瑟只听到&ldo;书房&rdo;&ldo;白大人&rdo;&ldo;作陪&rdo;等字眼。

郑敏萱忽然打断了她，声音带着几分急躁：&ldo;那位贵人何其事忙，万一已经办完了事走了该如何是好？&rdo;

那嬷嬷把声音压得更低，又说了几句话，顾瑟便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不过想来是郑敏萱想听到的答案，再开口时情绪便舒缓了不少，连咬字都带了几分矜持之意：&ldo;那便依嬷嬷所说，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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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嬷嬷又说了什么，郑敏萱已经不耐烦地截道：&ldo;我自然知道的，若是被人看见了，我只说是走错了路，那再嫁女能有什么治家之道，她自己都没什么规矩，难道还能来为难我没有规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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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瑟冷笑。

一口一个再嫁女，光禄卿真是好家教。

她沉了眉眼，低声对跟在她身后的闻藤道：&ldo;你去花厅里，找了姑姑，就说我请她在通往外院的各条路上安置些仆妇，小心今日这么多客人，冲撞了谁总归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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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藤微一犹豫，道：&ldo;只是姑娘这里……&rdo;

顾瑟道：&ldo;这里亭台虽多，路却简单，我循着来的路也能找回去的。

&rdo;

闻藤应了声是，就跨了栏杆去走花石间的小径。

但她脚方一落，忽然觉得不好，廊前的花枝被风吹伏，此刻被她衣袂一带，发出簌簌的声响。

前面与郑敏萱说话的嬷嬷本来就紧着一颗心，听到这声音，低声喝道：&ldo;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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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敏萱慌乱地道：&ldo;是谁在那里？&rdo;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便向这个方向越走越近。

顾瑟却不耐烦在这个时候与郑氏主仆碰面。

几步之外便是一座临水小榭。

顾瑟随手推开了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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