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真的以为她故意伤害了庶妹，难道多年的父女之情就不能让他给她留有余地吗?

她想到母亲临死前的交代都为了父亲，心底不免感到寒凉。

她的父亲终究还是变心了。

&ldo;姐姐!&rdo;

姜瑜追出门去，却连姜媞的衣袖都没有抓住。

他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

屋内父亲坐在椅子上，似乎仍然不敢置信。

&ldo;姈儿哪里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rdo;他似放不下面子一般，仍旧在碎碎念，&ldo;就算、就算如此，她怎能这样顶撞我呢，姈儿是她的亲妹妹，她也只该护着才对……&rdo;

姜瑜见到父亲这般，顿时便想到了旁人常说的猪油蒙了心。

&ldo;爹爹难道不是听了阮姨娘的话才会掌掴姐姐的吗?&rdo;姜瑜问道。

姜承禀顿时仿佛被人踩住了脖子一般，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他想到阮姨娘梨花带雨的模样以及姜姈的惨状，一颗心摇摇晃晃，都下不了狠心。

&ldo;你不要多想，你阮姨娘不是那样的人，也许这里面还有别的内情……也犹未可知。

&rdo;姜承禀低声道。

姜瑜听了这话只觉得整颗心都被人丢入了水里，浸透了凉意。

他顿时就明白了姜媞头也不回的心寒。

他拿出带在身上的玉忽然就摔在了地上，生生地摔成了两瓣。

姜承禀有些错愕地看向他。

&ldo;你……你这是在做什么?&rdo;他吃惊地看着地上那两瓣碎裂的玉。

&ldo;想必爹爹也知道这玉是哪里来的，这是齐大人给我的，却是圣上所赐，若是爹爹执意要留那母女俩，那只能请爹爹宽恕姜瑜不孝，拿着这玉自去请罪，虽祸不及家人，但姜瑜往后在京城必断绝了所有立足之地。

&rdo;他说话的神情极为坚决，仿佛这些后果都不足从前旁人对他的唾骂嘲讽万分之一。

姜承禀登时站了起来，连身后椅子碰翻了都毫无反应。

阮姨娘在偏院里照顾姜姈，姜姈喝了药后昏昏睡去，她忍着悲痛，对着镜子修饰了一番憔悴的容颜。

待姜承禀过来时，她忙整理了妆容出去迎接。

&ldo;老爷。

&rdo;阮姨娘眼睛通红，她伤心的时候总不像别人那般满脸涕泪不雅，她愈是伤心，就愈是楚楚可怜。

姜承禀神情却僵硬得很。

&ldo;阮氏，我都已经知道了。

&rdo;他说。

阮姨娘微怔，&ldo;老爷说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