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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认为是搬来这里这件事彻底击垮母亲的。
由于光凭生活补助金根本无法糊口,有不少人会避开社会福利事务所职员的耳目外出打工。
在我们家,这个角色自然是由母亲担任。
他们都是搭清晨第一班火车到北九州的工业区去。
为省下往返车资而连续工作两天的人,在这里并不稀奇。
干脆就这样躲起来……应该不只母亲一个人有这种想法。
发现母亲失踪时,我还到北九州的若松港找人。
我一直以为母亲在港区当搬货工,但她好像早就辞掉这个工作,在一个以供应港湾工人用餐为主的餐厅打工。
据说同一时间有个年轻的男性搬货工也不见了,但不知母亲是否和他在一起。
这件事我连律子都没说。
&ldo;啊,睡着了。
我今天本来想用热水帮他擦身体的说。
&rdo;
律子边抱起正夫边说。
由于不断去抓营养不足又长癣的皮肤,正夫和昭夫身上都像撒了粉一样。
这里有因煤渣山而变热的地下水涌出,我们都是用它代替洗澡水,尽管旁人都傻眼地说:&ldo;怎么泡在那种都是矿毒的水里面啊!&rdo;
把正夫抱到六张榻榻米大的房间里,脱掉他身上那件满是补丁的上衣,让他睡在棉被上。
我用杓子从水缸中舀出一点水来洗碗。
到公用水龙头去拿水回来太麻烦了,再说只有早上一个小时有水而已。
多半是由小孩子挤在那里拿水桶装水回来,但这种事对昭夫来说太难了,他的上半身会左右剧烈摇晃而泼出大部分的水。
他踉跄学步时,在三池煤矿的矿工宿舍被运送煤渣的台车辗到了脚。
&ldo;不写功课不行。
&rdo;
昭夫和正夫睡觉后,律子把笔记本放在装苹果的箱子上面。
电灯泡晃来晃去,妹妹的身影在磨破了的榻榻米和木板门上摇曳。
简直像是从封锁的坑道中爬出来的幽灵,我迷迷糊糊想着。
骑脚踏车一口气冲下坡。
冷风扑面而来。
随着离家越远,我的心情就越自由畅快。
能得到这部脚踏车真是太幸运了。
我为寻找母亲而去了几次若松港,同情我的餐厅老板介绍这个工作给我,地点就在离我家最近的国铁车站附近,走路可到这点太棒了。
筑丰有不少内脏烧烤店,应该是很多韩国和朝鲜人住在这里的关系吧。
我上班的公司从事肉品加工贩卖,我说明我家的情况,又不断低头请求,他们才终于答应雇用我。
这里的居民多半讨厌废弃矿坑聚落的人。
他们鄙视贫穷的我们,说我们&ldo;不干净&rdo;、&ldo;不识得几个大字&rdo;,我早就习惯了。
虽说被雇用,但主要的工作是打扫加工厂和打杂,收入微薄,却也比没有好。
为了不被取消生活补助金,我只能偷偷打工。
我们的社会福利制度连对废弃矿坑聚落的居民都相当严格,只要被社会福利人员或民生委员查到买电视、喝酒、吃牛肉之类的,就会被取消一个月才一万或两万左右的生活津贴。
我虽然穷,但没有不干净,也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