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在旁边傻傻地看了一会儿，才挠着头回了房间。

白天还是累着了，回来时在车上睡的那短短一觉根本不够用，加上晚饭喝了啤酒，她现在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易寻给易知的父母打过了电话，把人领到客房。

从衣帽间里拿了套新的睡衣，少年就在屁股后头跟着，用一种谄媚的口吻与他商量：&ldo;哥哥，以后我可不可以每天都过来吃晚饭？&rdo;

&ldo;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收一收。

&rdo;易寻面无表情地道，他关上柜门，将睡衣往身后随手一扔。

易知忙不迭地接了个满怀。

&ldo;那每个星期呢？&rdo;他抱着衣服不甘心地追上去，讨价还价着，&ldo;我快要放寒假了，我会好好写作业的。

&rdo;

易寻依旧很冷漠地表达了拒绝，并且借机板着脸训了他一顿。

小毛孩十分沮丧地低下了头，还是坚持了最后的倔强：&ldo;那我明天吃过午饭再走……&rdo;

易寻再回到房间时，周可可已挨着床头睡得正香。

不是躺得舒舒服服的姿势，而是东倒西歪的半坐半卧，看得出来是努力等了他，但最终没能抵得住困。

他在门口站了一刻，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她扶下，摆好。

女孩的身体软软的，她洗过了澡，男人弯下腰的顷刻，鼻腔里都是她头发散发出来的香味。

易寻的手握过了她幼细的肩颈和腿弓，没有久留，他替她盖好了被子，便转过身往浴室里去。

&ldo;易寻哥哥……&rdo;周可可在身后含糊不清地呢喃了一声。

易寻回了头，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动作弄醒了她。

在床边坐下后，看到她依旧闭着眼睛，才发现是梦话。

他伸出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ldo;梦到以前的事了吗？&rdo;他听见自己低低地问她，也不算是问。

与那个称呼有关的回忆已经很久远，易寻只记得周可可在小的时候才这么叫过。

看见她粉色的唇瓣动了动，他俯下身，将耳朵凑近：&ldo;嗯？&rdo;

如同蚊蚋一般小的声音从耳膜上擦过，男人的瞳孔微微扩散，他转过脸：&ldo;你叫我什么？&rdo;

女孩已呼呼大睡，彻底没了反应。

易寻在床边坐了很长的时间，静静端详着这张睡得香甜的小脸。

最后也只是握起了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ldo;以后不能让你喝酒了。

&rdo;

周可可一觉睡到天亮，从易寻的身边睁开了眼，大脑放空了一会儿，脸上不觉露出了笑。

睡醒了就能见到梦里的人，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

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没有了一醒来就去翻抽屉里的结婚证的奇怪习惯。

易寻是在差不多的时间里醒的。

刚睁眼时那一下的迷茫，赋予了男人一种脆弱的迷人气质，看得周可可心跳不已。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没等男人说话，她就主动地把脑袋钻过去，抵住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