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记本来也跟别的商号一样，门口也聚集着一些流动的小贩和行人乞丐，再加上店里又摆着这几个服饰鲜明行事诡秘的蜡人，本来应该能吸引更多的人在门口。

现在门口方圆几丈之内却连一个人也没有，所有的人一走到这附近就远远地避开了，仿佛只要一踏入这块不祥之地立刻就会有祸事降临。

可是每个人都在远远地注意着这家商号，每个人都以一种充满惊疑恐惧的眼色偷偷地窥望着店里的蜡像，就好像把它们全都当做有血有肉的活人一样，随时都可以用它们手的蜡剑割断人的咽喉刺穿人的心脏，取人的性命。

小方也悄悄拉了拉齐小燕的衣角，拉着她向后退，退入人群。

人群又远远避开，不管他们走到哪里，人群都会远远避开。

齐小燕忽然间小方：&ot;你知不知道大家为什么全都躲着你？&ot;她自己回答了这问题：&ot;因为那家店里也有一个你的蜡像。

&ot;她的椎论是：&ot;做这些蜡像的人既然能把你的像做得这么逼真，一定是个跟你很熟的人。

&ot;她又问小方：&ot;你猜不猜得出这个人是谁？&ot;

小方没有猜。

他好像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一个面目黝黑，穿着件波斯长袍，卖香料的混种老人本来正在另一家商号门口兜生意，看见小方过来，也想远远地避开。

小方忽然一把拉住了他，压低声音说：&ot;我认得你，你认不认得我？&ot;老人吃了一惊，拼命摇头，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ot;不认得，完全不认得。

&ot;小方冷笑：&ot;就算你不认得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听懂我的话，不管你认不认得我都一样。

&ot;他用力握紧老人的臂：&ot;你听着，我有几句话要问你，你肯说我有银子给你，你不肯说，我就捏断你这条手臂。

&ot;

正文第三十四章蜡　人

他用来对付这老人的两种方法，自从远古以来，就是最有效的法子。

老人的额角上已经痛出了冷汗，眼睛里已经看到了银光。

在这种情况下，很少有人还能闭着嘴。

小方将老人拉出了人群，拉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里，才沉着声问：&ot;鹰记商号里那些蜡人是怎么来的？&ot;&ot;不知道。

&ot;

小方的手只加了一分力，老人就痛得眼泪都几乎流出来了。

&ot;我真的不知道。

&ot;老人说：&ot;昨天早上鹰记商号一开门，那些蜡人就在那里了。

&ot;小方盯着他，直等到判断出他说的话是真话之后，手的力量才放松。

&ot;鹰记商号的伙计呢？&ot;

&ot;不知道。

&ot;老人说：&ot;从昨天早上我就没有看到他们。

&ot;&ot;连一个都没有看见？&ot;

&ot;一一个都没有。

&ot;

&ot;从昨天早上起，鹰记商号里就只有那几个蜡人在店里？&ot;小方问：&ot;连一个活人都没有？&ot;&ot;没有。

&ot;老人说得很肯定：&ot;绝对没有。

&ot;

&ot;鹰记&ot;的组织严密，规模庞大，除了那些实为卜鹰属下战士的伙计之外，经常留守在店里真正做规矩生意买卖的人，至少也有一百多个。

一百多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当然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全部失踪。

头刀。

第四条大汉用的居然只不过是柄很普通的青钢剑，身材虽然高大，长得却很秀气。

第五条大汉空着一双手，几乎垂到膝盖上，不但手臂奇长，手掌也比普通人大一倍。

他的手虽然不带兵刃，腰带上却挂满了零件，零零碎碎的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究竟有多少种？脖子上还挂着一圈长绳，看来就像是个活动的杂货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