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白喜欢你爱粘着你，你以后不用每个要求都答应他。”

沉衍说。

柠夕收回目光，嗯了一声，然后就用手指划着玻璃杯，若有所思。

“地上凉，说多少次都不听。”

沉衍又说。

柠夕换了个坐姿，单手环着膝盖，微微仰头看着他，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那是一双很可怕的眼睛，很深邃，看不出喜怒，在对视的时候，会无端产生莫大的压迫感。

她喝了口牛奶，双手握着玻璃杯，缓缓开口：“大老板，我能不能问你件事儿，关于小白的。”

“问吧。”

“我来了都快半年了，一直没见过小白的妈妈，小白挺想妈妈的，我今天去幼儿园接他，就是因为他羡慕别人都有妈妈……小白的妈妈是不管他了吗？”

柠夕一边说一边观察沉衍的神情，“我看小白很想妈妈，就没有问他，怕他又伤心。

如果你不想回答，就当我多嘴了。”

“熠白的妈妈去世了。”

沉衍很平静，在说到自己妻子去世的事情，眼中毫无波澜，不伤心不难过，只是在简单赘述一件已经发生的事。

相比他的冷静，柠夕满目惊愕，嘴微张着却说不出话，手握着杯子渐渐发凉，指尖轻颤着。

她害怕听到“死”

这个字，这已经成了一种心理上的恐惧。

这一刻，她忽然特别理解沉衍，身边那么亲密的人去世了，所以他这么冷漠，那段时间一定很难熬吧。

她摸着手腕，透过手链能触到里面的伤疤，她干涩地说道：“你别太难过，你太太一定是个很温暖的人，她一定希望你过得很好。”

“是吗。”

沉衍问了一句。

“一定是的，小白这么优秀，她会很自豪的。”

沉衍喝了口牛奶，冷淡道：“熠白没有见过他的母亲。”

“啊？那是……”

“生他的时候大出血抢救无效。”

“……这样啊。”

她吞咽着口水，轻抿着下唇，原来小家伙是这样的身世，连自己的妈妈都没见过，没有感受过母亲，单靠沉衍的父爱，他还能这么懂事。

小白真是……仔细想来很让人心疼。

“他小时候有问过我几次，自己的妈妈在哪，我就会给他一张照片，时间长了他就不愿意看照片了，没有妈妈也没有让他缺少什么，你觉得他现在想妈妈，睡一觉就好了。”

柠夕皱了皱眉，不同意这个观点：“小孩子的心理比较脆弱，没你想的那么坚强，有些事情不是睡一觉就能解决的。”

“那该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