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出来的妖没有生命，却能依照纵符者的意愿说话做事，宋立言一颔首，那小妖便就地打了个滚儿，沾染上四周的蛇妖之气，再笑嘻嘻地出门去，拉着店家问：&ldo;伯伯，这烟花是做什么的呀?&rdo;

店家也没细看它，随口就答：&ldo;这是为了庆贺咱们蛇族得以继续存世繁衍而放的，十年一次，图个热闹。

你抓紧看看，下一回又要等上十年呢。

&rdo;

小妖回头看了看宋立言，又继续问：&ldo;那咱们蛇族是怎么得以继续存世的?&rdo;

&ldo;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rdo;店家摆手道，&ldo;回去问问你爹娘，让他们慢慢给你说。

&rdo;

&ldo;爹娘去人间了，好多年没回来了，自然是无人同我说这些。

&rdo;小妖可怜兮兮地扁嘴，又伸手递了一个小瓶子过去，&ldo;把这个送您，您给我讲讲故事可好?&rdo;

印着青花的小瓷瓶，一拔塞子就飘出来一股上清鲜美之血的味道，那店家一闻就亮了眼，连忙将塞子堵上，看了看四周蛇妖投过来的目光，将小妖拉进自己的店铺关上门。

&ldo;好家伙，这东西你都能得来。

&rdo;贪婪地吐了吐信子，店家舔了一口瓶子里的血，像喝醉酒似的眯起眼来，满足地道，&ldo;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跟你说说。

&rdo;

&ldo;话说这一千多年前啊，上清司对天下妖怪赶尽杀绝，那是一场残忍的屠杀，使得妖族整整一千年不得见天日。

五大妖族首当其冲，蛇妖之王勾水被追剿了两百年，终是被上清司得道之人斩于岐斗山之巅。

&rdo;

&ldo;蛇王一死，吾辈妖众本也是不可幸免，但就在那道人将蛇妖逼入岐斗山北峰山谷、欲一网打尽的时候，他突然就停手了。

接着，就有别族的妖怪带我们逃入这山谷深处，并让我们立下誓言，无论繁衍多少年，蛇妖都再不可祸害人间。

&rdo;

说起这事，店家犹自觉得奇怪：&ldo;至今都没人猜到上清司的人为什么会放妖怪一条生路，不过正因如此，咱们蛇族分为了两派，一派因妖王之死恨透了上清司之人，另一派与世无争，时刻遵守着约定。

&rdo;

宋立言听得脸色发青，他觉得这妖怪在撒谎，上清司世代与妖族不共戴天，怎么可能有人对妖怪网开一面，甚至是任由整个蛇妖一族都继续繁衍下来?并且，让妖怪立誓?谁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他心里产生质疑，那小妖自然也露出不信的神色。

店家笑道：&ldo;我又没必要骗小孩儿，你这副模样是做什么?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可别存什么去人间捣蛋的心思，看见那高台上的蛇女没有?&rdo;

他指向窗外的台子上的美人蛇，吓唬似的道：&ldo;她守护咱们的圣草，是掌罚的，谁若祸害人间，便是要抓回来扒皮抽筋!&rdo;

楼似玉一直心情沉重地听着，直到这一句，她终于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