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着在他手上打开钱袋摸出一两银子，楼似玉收回爪子，盯着他看。

宋立言没动，脸上略微有些不耐烦，将钱袋又给她递了递。

不会吧?楼似玉咋舌，心想她客栈里的酒好喝归好喝，也没这么值钱呐，更何况堂里卖的还是兑了水的。

伸出两根手指，又从他钱袋里拿了一两银子，楼似玉刚打算收回来，就听得这人突然出声：&ldo;先……&rdo;

都来不及听他说什么，她吓得立马将银子给他塞了回去，凤眼惊恐地眨了眨，一副&ldo;我什么也没干也没多拿银子&rdo;的撇清模样，还慌忙摇了摇头。

宋立言微哂，将她手拉过来，把钱袋一并拍过去，重声道：&ldo;本官是想说，先前你帮了忙，眼下又卖酒予我，这是谢礼和酒钱。

&rdo;

入手的重量掂着就知道比裴献赋的那袋还多，楼似玉受宠若惊地咽了咽唾沫，觉得这人可能是疯了，捏着钱袋半晌也没敢动。

柜台上的蜡烛爆了个火星，光突然暗下去些。

宋立言隔着账台低头看她，眉目也难得地温柔起来。

&ldo;那只蛇妖受了伤，我没动她，只将她关在浮屠困里，因为她身上有圣物‐‐也就是勾水的内丹。

一旦放出来，就算不死在我手里，也会死在别人手里。

&rdo;

他说得漫不经心，眼神甚至时不时往别处飘，但楼似玉听着，一直带着倒刺的眼神竟是平顺了下来，眼底凝着的东西也跟着散开。

这人竟然肯与她解释了。

&ldo;你要我问她，我问了，她说蛇族一向分为两派，就算圣物失落，守规矩的那一派蛇妖也断不会下山害人。

若有蛇妖作祟，多半是反叛一族，以大妖红瓦为首，并其余十几只修为不低的妖怪，需要多加防备。

&rdo;

&ldo;没道理将她放回岐斗山，本官眼下能做的，也就只有将这些妖怪杀个干净，以保浮玉县百姓太平。

&rdo;

说得有点多了，宋立言觉得略微不自在：&ldo;本官不知以前那人究竟是如何行事，但本官做事问心无愧。

&rdo;

他不想从她眼里再看见那种失望的神色，很不舒服，也很不服气。

虽然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太在意，但很遗憾，他做不到。

同样是上清司之人，那人哪怕是比他早生个一百年，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有哪里不如他。

这是男人的胜负心，跟别的没关系。

他说完也不想看她是什么反应，拎了两坛酒就往外走：&ldo;本官还有事要忙。

&rdo;

步伐迈得很大，宋立言走得略显仓皇，但在跨出门槛的一瞬间，他听见背后传来那人甜甜的声音：&ldo;大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