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似玉望着他，睫毛微微颤了颤，手紧了又松开，嘴角往下扁了扁，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嗓子里堵得慌。

&ldo;卖这东西的人厚道，糯米多，烧腊也不少，入口香而不腻，你当真不吃?&rdo;他吃完，捏着手里的荷叶看向窗外，&ldo;要是想尝，我再让宋洵去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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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三十二条人命

轻松的语调，像两人闲步于街上，他无聊而随口问她的一句。

楼似玉好气又好笑，使劲儿咽了两口唾沫，好不容易将喉咙里的哽咽吞下去，正打算开口，余光却瞥见了这人的手。

宋立言的手里还捏着荷叶，但与他脸上的平静镇定不同，那荷叶被蹂躏成了一团，僵硬地卡在他泛白的指节里。

眉梢一动，楼似玉眨了眨眼，瞬间明白了点什么，立刻将话咽回去，板出一张冷酷无情的脸来看着他。

宋立言的目光是看向别处的，但她脸色一变，他的手就跟着紧了紧，指腹不断地捻磨着那可怜的荷叶，喉结也上下动了动。

犹豫半晌，他又开口：&ldo;若是不想吃这个，外头也还有别的。

枣糕瞧着还热乎，包子闻着也新鲜。

&rdo;

得不到回应，他微恼：&ldo;等到了医馆你再喊饿，那就没东西吃了，之后还要回大牢，更别指望谁照应你。

&rdo;

分明是自己有错在先，哪儿还能冲人发火呢?宋立言说完就知道这不对了，可他委实也没别的法子，该给的台阶都给了，哪有她这样不识抬举的?

又气又心虚，他抿唇，终于是鼓足勇气转头看向她。

楼似玉原本绷着的一张脸，在对上他那孩子气十足的哀怨眼神之时，瞬间溃不成军，眼睛一弯就&ldo;扑哧&rdo;一声笑了出来，想抬袖遮挡都来不及，全数落进了他眼里。

宋立言：&ldo;……&rdo;

&ldo;你敢戏弄我?&rdo;

楼似玉笑得欢不见边儿：&ldo;大人，奴家一句话也没说，全听您在说呢，何来戏弄?&rdo;

&ldo;你……&rdo;脖颈上泛出一片红来，宋立言恼怒地瞪着她，&ldo;早知道就不问你，叫饿死你算了。

&rdo;

擦了擦眼角边笑出来的泪水，楼似玉平息了一番，伸过手去十分温柔地掰了掰他紧握的拳头。

宋立言皱眉用了力，可她的手指是真柔软啊，轻轻巧巧地抚平他的暴躁，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拿开，取出其中那被他捏得不成形状的一团东西。

&ldo;大人的心意，奴家知道了。

&rdo;她将那荷叶扔出车外，又拿手帕替他擦了擦手心，轻言细语地道，&ldo;全都知道了。

&rdo;

脖颈上的红不但没消，反而一路往上蔓延，宋立言垂眸，狼狈地将手抽回来往自个儿衣袖上蹭了蹭，又挺直脊背端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来，目不斜视地朝外头喊：&ldo;宋洵，怎么还没到?&rdo;

外头应了一声：&ldo;大人，前头就是了，只是这一路上人太多，马也走不快。

&rdo;

&ldo;那就停车。

&rdo;他起身，掀开帘子就跳了下去，&ldo;咱们走过去。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