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以一种从容不迫、有弹性的步伐走到克列诺夫跟前，稍微等了一下，把塞在他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ldo;伊凡&iddot;阿列克谢耶维奇，我劝您接受我的，无疑是人道的条件。

&rdo;他重又用俄语结束了达番话。

&ldo;嗯，是啊……先生……先生。

&rdo;

&ldo;啊，请原谅!我还没有向您作自我介绍，我的同行!确实，这不礼貌。

再一次请您原谅。

和您在谈话的是日本皇军参谋本部片岛上校。

您满意了吗?&rdo;

&ldo;嗯，是啊……十分……&rdo;克列诺夫沉默了一会儿，&ldo;《电容器作为能源的研究》，一九○七年剑桥大学出版，我记得。

那么……片岛先生，我应当对您说，我从来没有打算把我的研究工作当成一种秘密。

我认为可以达样说，我象巴科夫教授那样，只是为科学、为人类造福，为和平和进步的伟大理想而工作。

&rdo;

&ldo;当然，同行，这一切我都非常清楚。

&rdo;

&ldo;但是，片岛先生，您对我很不了解，我不习惯屈服于强力!&rdo;克列诺夫用英语说，看来，他不愿意改用祖国话言说话。

&ldo;哦，哦!同行，这种特性，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叫作固执!您大概认为我是在跟您玩那种俄国人叫作&lso;木雕像&rso;的游戏?&rdo;他站起来，向克列诺夫俯下身去。

&ldo;伊凡&iddot;阿列克谢耶维奇，为了不出响声，我不会向您开枪的，但是……我只提醒您一点，我们是在美国。

这儿，博士先生，电甚至都能用来杀人。

&rdo;

片岛直起身子，断然向配电盘走去，并且把电线接到通高压的母线上。

克列诺夫没有血色的嘴唇动了一下。

他明白日本人想要干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电话铃响了。

莱克辛格顿牌小汽车在坎坷不平的山路上颠簸着。

汽车里坐着霍尔姆斯捷德教授，他紧紧地抓住车身。

他是从自己的第二实验室回来的。

实验之后，他在那里同自己的助手作了一次长时间的谈话。

他的助手谦逊、温和，博览群书，很有学问。

但是他经常烧从莎士比亚作品上撕下的书页，用来抽烟斗。

他认为，不论是英国人，还是他们的文化，都应该遭到像莎士比亚作品这些书页一样的命运。

他说：&ldo;只有到那个时候，爱尔兰才会独立。

&rdo;他发表达样的看法时，并不提高嗓门。

这是个可怕的人，但又是个优秀的科学家。

&ldo;这是什么样对时代啊!尔兰人和巴科夫‐‐而且这两项发明同时在进行。

我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但是，既然我下定决心聘请过去政治历史上可疑的人来工作，也就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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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叹了口气，向天空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