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敢，她虽然微笑着，那么有礼，但是我知道，她的心其实很远很远。

她早就把自己的心包裹起来了，不给任何人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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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答应眼睛看得见后，就会考虑嫁给我，你们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可是我有多开心，就有多不安，因为我清楚地看到，就算说这种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也没有爱意，没有喜悦，有的只是……悲哀，她的眼睛里，只有无穷无尽的悲哀。

&rdo;

&ldo;但我还是期待着，一直期待，直到那个男人突然出现。

那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再得到阿沈了。

有了那个男人，阿沈眼睛里才第一次有了人气，她开始有了真正的情绪，真正的喜怒哀乐，而不是礼貌地微笑与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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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们的情感纠葛，到底曾经有多么的不堪与残酷，我不知道。

但是那个男人舍命救她的时候；以为她眼睛一辈子看不见了，想要把自己的眼睛换给她的时候；拖着重伤的身体，来问我她下雨天腿和手会疼的要怎么治的时候，我知道，连对阿沈的感情，我也输给他了。

&rdo;

&ldo;她那样压抑着不敢爱他，他那样笨拙但是努力地爱着她，他俩之间那样浓烈的爱和那样浓烈的恨，已经没有人可以在其中容下一根发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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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根本都不想听他说这些，她这一生，只盼着自己儿子好，闻言深深地呼吸，还是颤巍巍的说：&ldo;可是，阿沈的身体明明已经……&rdo;

她没有说下去。

反而是阿真，更加平静：&ldo;是的，我们一直都骗了她，她受了那样重的伤，怎么还可能好？她的眼睛能看见，已经是回光返照的征兆了。

阿沈时日无多了，那她更应该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只有这样，最后的日子，她才算过得有始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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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团聚

马车一路疾驰，顾卿言身体虽然差，心里却越来越高兴，脸上的喜色都要压制不住了。

沈无衣莫名的开始咳嗽，只是也不严重，倒没有往心上放。

她日日看起来平静无波，可是越靠近北齐王府，心里越是惊涛骇浪。

她的前半生，都已经埋葬在这个府里了。

她的所有的爱恋都被用冰封死，埋在这里，她的恨都被烈火燃烧着，埋在这里。

她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踏足的地方，她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再回去的一天。

一条帕子温柔的帮她拭去额头上的汗，又把一杯水塞进她手里，顾卿言的声音很担忧：&ldo;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脸色也不是很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do;

沈无衣摇摇头，喝了一口茶掩住眼里的神色。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会回北齐王府，并且还是这个男人陪着。

这个男人，现在赫然就是她最爱他的时候，脑子里一遍遍描摹时希望的模样，可是现在，他真的像自己希望的那样了，他们两个却回不到过去了。

太多的鸿沟，太多的伤痕，夹在两个人之间，像一条无法跨越的长河。

没过几日，北齐王府就到了。

顾卿言率先从马车上下去，沈无衣坐在里面，听着外面管家和丫鬟小子迎接&ldo;王爷&rdo;

和&ldo;王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