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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着嘴不吭声,眼里尽是哀情。
我勉强勾了勾唇,自顾自地往下说。
“可后来我便想明白了,那些战死沙场的渊军、流离失所的百姓,其中十七八岁的何其之多。
与他们相比,我养尊处优这些年,何尝不是以他们的苦难换来的?如今只不过是彼此置换了,以我的性命来换他们的安稳罢了。”
“这不一样,你是生长在王府里的琼枝玉叶,如何能受这些苦楚?”
温辰搭在我肩侧的手微微颤着,又抱得紧了些。
“可即使生在皇家,我过去过得也并不舒心。
公子也好,布衣也罢,哪怕是沈澜,贵为帝王,生前风光无限,可临到终了不都是一抷黄土么?何况是我这样庶出的公子。”
我在他肩上轻捶一把,笑他迂腐,“哪怕是御河决堤,沈澜要拿我的尸首填窟窿,我也死得其所。”
“别这么说……”
他口上虽不认同,到底也没能再辩驳我,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声哀叹绵长而悲怆,同窗外被落日拉长的尖顶灰影搅弄在一起,在无垠沙海里显得分外凄凉。
长河落日,大漠孤烟,也只有悲戚堪与之相配。
-日暮西斜,层云渐染上火烧似的瑰红。
我换了件干净衣裳送温辰出去,他眉宇间凝着一股哀愁,被我笑着吹散。
“当真不用传御医么?”
他走出去三步,又折回来劝我。
“不必,我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
我抱臂倚在帐边,面上挂起恬淡的笑,“去歇息吧,队伍里还有不少事要劳烦你。”
温辰沉默颔首,脚步落在沙上有些沉重。
常言道,花开花落自有时。
我能走到哪一步,将会走到哪一步,都不强求。
或礽或厄,听之任之。
我目送他远去,收拾了心情,正要反身回去,余光又触及一人。
那万明统领自我身后悄然而至,脸上仍是一副轻佻表情。
他这人说来奇怪,身为士卒,理应不是出身大族世家,偏偏长得这样一副俊朗标志的脸。
若他有一日战死疆场,只怕就连渊国的女儿都要为他落泪。
“统领大人是来看我的笑话么?”
我立刻收了面上的愁容,没好气地呛他。
他挑了挑眉,俯身凑到我跟前,“听说有人闹小性子,我来给他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