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眼看出嫁在即，可那霍二郎的性子、长相，还有他家中情形，我却一概不知。

问阿娘，她又总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我就只好来问您了。

&rdo;

是当真想通了也好，是委曲求全也罢，既然已经做好嫁给霍留行的打算，她难免要对这个未来夫婿生出好奇。

高太后笑了笑：&ldo;要说性子，外祖母印象中，这孩子从前倒是挺明朗的，但自打十七岁那桩事过后，听闻含蓄内敛了不少。

出了这样大的变故，人多少总会与过去不一样。

&rdo;

沈令蓁点点头，催促道：&ldo;那长相呢，外祖母还没说！

&rdo;

&ldo;说来说去，其实最关心的是这一样？&rdo;高大后眯缝着眼笑，&ldo;你要关心这个呀，可不必担心他貌陋。

&rdo;

&ldo;这么说，霍二郎长得很俊吗？&rdo;

&ldo;这孩子腿坏以后，倒是因行动不便没再来过汴京，但外祖母记得，他少时的模样是相当俊俏的。

他阿爹年轻那会儿也是前朝出了名的美男子，每每出门都要被街上的姑娘送一车的果子鲜花。

&rdo;

&ldo;那就好！

&rdo;沈令蓁笑过又忧心忡忡起来，&ldo;可他如今日日坐在轮椅上，会不会发了福，养出一身横肉，早已不复少年模样？&rdo;

高太后食指戳着她前额：&ldo;你呀，这样看重皮相，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rdo;

&ldo;我是看重内在本事的，比方像阿玠哥哥那样弓马娴熟的儿郎，我就非常欣赏。

只是霍二郎腿脚坏了这么多年，武艺大抵都荒废了，所以我才问起皮相，想他如果长得俊朗，叫人瞧着赏心悦目，功夫不行倒也罢了！

&rdo;

&ldo;不爱书生爱武生，你这孩子倒与旁人家的姑娘不大一样！

不过说起你那姑表哥，你与他打小一块儿长大，彼此知根知底，论才貌、门第皆是般配，原也到了定亲的时候，却这样有缘无分，可惜了……&rdo;

沈令蓁渐渐收敛笑意，耳边突然回响起那日桃花谷，薛玠策马离去前留下的一句质问：&ldo;殷殷，你连争取都不曾就这么认了，大约从前也不过觉得我这表哥相与着不错，结为夫妻未尝不可，却不是当真心悦于我，也从没想过非我不嫁吧？&rdo;

她默了默，问：&ldo;外祖母，这世上男女之间真有非谁不嫁，非谁不娶的情谊吗？&rdo;

&ldo;看来我们殷殷尚且情窦未开，这样也好，也好……&rdo;高太后答非所问地叹息一声，轻轻抚了抚沈令蓁的鬓发，&ldo;外祖母啊，到底不是你皇舅舅的生母，许多事情有心无力，不能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