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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少夫人,姑爷平日一般就寝前洗身,但因今日需濯发,沐浴提早安排在了申正。
到时您拿上一面小铜镜去净房后窗,见机行事,若是顺利,或许能透过窗缝与屋内大铜镜对照上,这样,就能从镜中瞧见郎君了。
&rdo;两人如是向沈令蓁回报。
沈令蓁向她们道一声&ldo;辛苦&rdo;,临近申时,捎带了一壶事前准备好的新茶,去了霍留行的院子,果不其然,听他院中下人说,他前脚刚去了净房沐浴。
空青笑呵呵道:&ldo;少夫人有心了,只是来得不巧,得劳烦您在书房等一等郎君。
&rdo;说着客客气气将她迎进去,而后主动离开。
沈令蓁起先还担心书房里把守了人,眼见事态如此顺利,反而畏缩起来。
人家对她如此不设防,她却打着那样卑劣的主意,实是有些于心不安。
见她犹豫,蒹葭催促道:&ldo;少夫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您赶紧去呀!
&rdo;
&ldo;等等,再等等。
&rdo;她内心挣扎着,开始在屋子里徘徊。
净房内,霍留行正坐在浴桶里闭目养神,一炷香后,颇有些百无聊赖的意思,皱眉问空青:&ldo;人呢?这水都等凉了。
&rdo;
空青替他加了一桶热水,挠头不解:&ldo;小人没在书房到净房这一路留人啊,少夫人若是有心过来,早该到了,难道当真只是来送茶水的?&rdo;
&ldo;那打探我沐浴时辰做什么?&rdo;霍留行沉出一口气,重新闭上眼。
又是半炷香过去,空青加第二桶热水的时候,霍留行再次睁开了眼:&ldo;你去看看,是不是迷路了。
&rdo;
空青咧嘴一笑:&ldo;好嘞,郎君,您还怪体贴的呢。
&rdo;
能不体贴点吗?若不体贴一些,凭她那两下伎俩,连这院子的大门都摸不进来。
空青领命退了出去,半柱香后,匆匆回来了:&ldo;郎君,少夫人没迷路,看上去像在廊子里思考人生。
&rdo;
&ldo;?&rdo;
&ldo;小人演给您看啊。
&rdo;
空青即刻摆出一张惆怅的苦脸,来回来回地踱步,踱一会儿,蹲下来,两手撑腮叹了口气,自顾自摇了摇头,掐着嗓子说:&ldo;不行,不行。
&rdo;
说着又站起来,将两手反背在身后,低头瞧着自己的鞋尖,碎碎地一脚脚踢着什么,继续愁眉不展地踱步。
&ldo;……&rdo;霍留行&ldo;砰&rdo;地一手肘磕到浴桶边沿,愣是磕破了一块皮。
他抬手打住空青:&ldo;行了。
&rdo;一个大男人,做起这些动作来怪恶心的。
空青轻咳一声:&ldo;小人瞧着,少夫人当真是心思单纯,这夫妻之间本就不分彼此,不过是偷看您沐浴,她却竟要踌躇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