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妙灵侧着头与沈令蓁说：&ldo;阿娘说嫂嫂不肯出来与我们一道吃早食，我就猜嫂嫂是因为昨日阿姐的话伤心了。

阿姐后来与我解释了，说什么仇人不仇人的，都是她吓唬我的，不是真的，嫂嫂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咱们还是好好的！

&rdo;

&ldo;我知道不是真的，也没有放在心上，&rdo;沈令蓁掩饰着疲惫，笑着说，&ldo;你看我这不是与你一道出来用早食了吗？&rdo;

推着霍留行的空青心又碎了一地。

已经这么难受了，还得顾念二姑娘的感受，跟没事人似的撒谎，换谁谁不心疼啊。

他低头看了眼霍留行，果见他皱起了眉头：&ldo;妙灵，你嫂嫂最近身子不太好，不想走动，你别老缠着她。

&rdo;

霍妙灵一愣，还没开口，就被沈令蓁接过了话茬：&ldo;没有。

&rdo;她笑着说，&ldo;不用听你二哥哥瞎说，走，我们用早食去。

&rdo;

霍留行只得跟上了两人。

几人到厅堂时，俞宛江与霍舒仪已在席上。

霍舒仪一见沈令蓁憔悴的倦容，再看霍留行阴沉的脸色，自知此事全怪她失言，一面有些抱歉，一面又想到沈令蓁的身份，不愿低头，别扭着一声不吭。

俞宛江客客气气地招呼沈令蓁，悄悄拎拎霍舒仪的袖子，示意她给人家点笑脸。

霍舒仪正要憋出个笑来，反被沈令蓁解围：&ldo;舒仪，你一会儿还上街去施粥吗？&rdo;

她不自在地答：&ldo;去啊。

&rdo;

&ldo;那我能不能……能不能跟你一道去？&rdo;

霍舒仪诧异道：&ldo;你又舀不动……&rdo;

霍留行一个眼神杀过去，打住了她：&ldo;你那力气又有多大？&rdo;

&ldo;我这不是……&rdo;霍舒仪这次倒是无意中伤沈令蓁的，小声补救，&ldo;我这不是想着街上这么脏这么乱，怕她有个磕磕碰碰吗？&rdo;

&ldo;你嫂嫂想去，就带她去。

&rdo;

霍舒仪点头应&ldo;好&rdo;，沈令蓁尴尬地摆摆手，赔笑道：&ldo;我只是想着，不知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家里的，帮不上就不去添乱了，我也没有那么想去……&rdo;

她讪讪笑着，闷头吃起了早食。

俞宛江作为长辈，有意说些什么缓和缓和席上气氛，却见沈令蓁躲闪着目光，连与她对视都不敢，一顿饭的功夫，就没抬起过一刻头。

一家子便全都没了声，诡异地沉默着。

沈令蓁似乎又觉自己搅得大家不高兴了，挤着笑，亲手盛了四碗茶汤，照尊卑长幼次序分给他们。

霍留行一言不发地接过，给她也盛了一碗。

一顿饭吃得僵硬又煎熬，没有一个人舒坦。

饭毕，霍留行正想叫霍舒仪带沈令蓁上街去，接济流民当散心，忽见京墨急匆匆地从府外奔了进来。

京墨为人相对沉稳，少有这样惊慌的时候，席上几人都有些意外，霍留行也蹙起了眉头：&ldo;什么事慌慌张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