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教室后门有块玻璃，个子高点的人，能透过玻璃看见教室里的情况。

只见一个不大的教室，装着四十多个小孩儿，吵吵闹闹的。

第21章小野个子矮小，如果顾慨棠不弯腰，走路时无法抓住小野的手。

顾慨棠站在后门那边，一眼就看见刚巧也站在后门附近桌子边的小野。

他左手拿着张折纸，右手抓着半根香蕉。

那香蕉被剥开皮的时间很长了，部分氧化成深棕色。

小野四处看看，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后，迅速把香蕉扔到地上。

他以为没人看见，但顾慨棠看得清清楚楚。

小野很害怕的样子，他的右手用力蹭自己的裤子，希望把手擦干净些。

为了变得更加&lso;正常&rso;，小野走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女孩身边，说了些什么。

那个女孩没有理小野，放下积木，站起来就走了。

顾慨棠看不下去，走进教室把小野接出来。

小野非常高兴，亲热地喊：

&ldo;叔父，我们走吧。

&rdo;

顾慨棠牵着他走出教室，&lso;嗯&rso;了一声，他掏出一张纸巾，擦擦小野的右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弯着腰，悄声问：&ldo;你为什么要把香蕉扔了呢？&rdo;

小野一愣，猛地抬起头看着顾慨棠。

顾慨棠忍不住说：&ldo;你知道有多少孩子吃不上东西，非洲每天有多少孩子饿死？小野，你已经三岁了，基本的道理要懂。

教你背的古诗，粒粒皆辛苦，难道只是嘴上说说？&rdo;

顾慨棠来的时候就带着情绪，导致现在语气也并不和缓，说得小野惊慌失措，不停说：&ldo;我，我错了，叔父对不起。

&rdo;

&ldo;……&rdo;顾慨棠有一种欺负小孩的感觉，他拍拍小野的后背，说，&ldo;算了，回家吧。

&rdo;

小野点点头，掀起衣角擦了擦眼睛。

顾慨棠递给他一张纸，他说：&ldo;叔父，我要流鼻涕了。

&rdo;

顾慨棠只好弯着腰，帮他擦鼻子。

小野莫名其妙的，突然问顾慨棠：

&ldo;叔父，什么叫&lso;外地人&rso;？&rdo;

顾慨棠没注意，问：&ldo;什么？&rdo;

&ldo;为什么我是外地人？&rdo;

&ldo;……&rdo;顾慨棠有些惊讶，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野认真地说：&ldo;我是外地人，所以他们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