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果然是这样。

&rdo;陆芷昭嗤笑一声，咬了咬牙，忽然猛地一个闪身到神羽君面前，单手勒住他的脖子，&ldo;未晏，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rdo;

神羽君并不反抗，任由她不断加重手中的力道。

&ldo;你疯了吗！

快放手！

&rdo;卿素一把推开陆芷昭，将神羽君护在自己身后，&ldo;祭司大人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也活不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

&rdo;

陆芷昭根本不理会她，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ldo;即便你救活了我，当初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对我族人做的那些事我也不会忘记，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rdo;说完，她转身大步离开。

卿素确定神羽君无事以后，追着陆芷昭跑了出去：&ldo;你给我站住！

&rdo;

陆芷昭当然不会听她的，自顾自地往前走，谁知道卿素用了法术将她定在了原地，本来因为卿素害死了姜雪，她就已经很不满卿素了，方才她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更让陆芷昭火大，现在竟然还敢这样对她！

陆芷昭立刻一个闪身出现在她面前摁住她的脖子：&ldo;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rdo;

但出乎陆芷昭意料的事，卿素竟然用法术掰开了她的手，轻轻松松就挣脱了她的桎梏：&ldo;不自量力的女人，若非大人的纵容，你真以为自己能够伤到他？&rdo;

陆芷昭下意识地想召唤夜影，但忽然想起来，夜影的玉镯被瑶华捏碎，虽说玉镯本身只是她与夜影心意相通的媒介，即便碎掉也不会对两人有什么伤害，契约也依旧存在，只是如今她没有实体，无法凭血液重新召唤回夜影，即便她会驭鬼，但是有神羽君在的方圆八百里都不会有鬼魂存在，她现在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卿素看她愣住，轻蔑一笑：&ldo;你现在还很虚弱，不可以离开这个院子，否则灵魂会和画分离，祭司大人为了你费尽了心思，我不能让他的苦白费。

&rdo;

陆芷昭愣愣地看着她，忽然忍不住大笑出声：&ldo;你为了他做了这么多有什么用？你以为他会爱上你么？&rdo;

这一句话戳到了卿素的痛处，她立刻白了脸色：&ldo;我知道大人喜欢的人是你，但是那又怎样，我跟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忍不一样，大人将我从小小的二阶神使举到九阶神使的位置，即便那是因为你，我也万分感激，我不奢望他会爱上我，只要他允许我在他身边，就很好……&rdo;

&ldo;没心没肺？我没心没肺？&rdo;陆芷昭想笑，但是又分明觉得有什么哽住了喉咙，&ldo;我当初那样放下身段冲进神司里去找他，我得到了什么？差点失身不说，命都要没了，最终落得个灭族的下场，我又究竟做错了什么？&rdo;

卿素却道：&ldo;虽然当初残害百姓的事并不是你做的，但毕竟也是你妹妹，是你们冥魍的人做的，冥魍灭族也算是为这些百姓偿命了而已。

&rdo;

若非夜影不在，陆芷昭真想让她尝尝死亡的味道，这个女人竟然敢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的话。

陆芷昭怒极反笑：&ldo;那么按照你的话，流光带领族人背叛大祭司，这是要驱逐出族的大罪，反正流光是神司的，他该死，你和神羽君也是神司的，是不是都该死？&rdo;

卿素顿时无言以对。

&ldo;你以为人命是能够像东西一样明码标价的么！

一两银子换一两的米，一条人命换一条人命？！

谁有罪谁就应该由谁去抵罪，拉上无辜的人究竟意义何在？&rdo;陆芷昭苦笑一声，抬头望着灰色的天空，&ldo;无论是神司还是冥魍，人死了都会变成鬼，我死了会变成鬼，你死了也会变成鬼，也许你会因为放不下神羽君，死后的魂魄也想守护他，你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为什么一定要被清除呢？世人都有好有坏，为什么却不明白鬼魂也有好有坏呢？&rdo;

一时之间，卿素也不知该怎么反驳，她从小就被长辈们教育，鬼魂不得留在阳间，留恋阳间的鬼魂皆是恶鬼，需要被清除，却从来没想过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