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哼，&rdo;太后冷冷地哼了一声，&ldo;莘菲，你逾矩了！

这话轮得到你说吗？你不要忘记了，你今天的一切，都是哀家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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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莘菲没有反应，&ldo;哀家能给，也能收回。

&rdo;太后又补了一句。

莘菲心下哀叹，天家的荣宠果然如此的无情，苦笑，&ldo;莘菲原本就空无一物，太后若是要收，尽管收了便是，只求太后宽恕莘菲的家人。

&rdo;

&ldo;你凭什么和哀家讲条件？&rdo;太后轻蔑地看了看自己指甲上的护甲，刚才那一下，划破了莘菲的下巴，也残留了一丝血痕。

太后嫌弃地将护甲脱了下来，&ldo;咣当&rdo;一下扔在了大殿之上。

金属坠地的声音那一刻是如此的刺耳，莘菲抬起头，下巴上的血迹蜿蜒着雪白的脖颈，刺目而惊心！

&ldo;莘菲不敢和太后谈条件，莘菲只是留了一张图纸的备份，太后若是执意毁了莘菲满门，莘菲也饶不得要孤注一掷了。

&rdo;莘菲此刻倒平静了许多，轻轻说着大逆不道的狠话。

太后果然恼怒，但转瞬，却笑了起来，&ldo;好，你倒是真像哀家的女儿，有魄力。

这世上敢威胁哀家的人还没生出来，即使有，哀家也会让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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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若赴死，哀家可以答应你，不动你的家人。

&rdo;太后轻轻笑着，望着莘菲，目不转睛。

太后身后的那个宫女转身出去，一会儿托着个金盘回来。

&ldo;你是哀家的义女，哀家准许你自己挑。

给你留个全尸。

&rdo;太后朝金盘方向点点头。

莘菲苦笑，那宫女端了金盘走到莘菲面前，莘菲仔细端详金盘，原来雕的是鸩鸟，一直在想到底应该配上什么图案才好，果然贴意。

里面依然放着三尺白绫、金鞘银刀、玉杯鸩酒。

莘菲慢慢拿起白绫，又回头看看那刀，最后选择了鸩酒。

奇怪的是，这个问题莘菲很早以前就考虑过，如果有这一日，到底该选择什么样的方式结束自己这借来的生命呢？

饮鸩是莘菲认为痛苦最少的方式，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魂销命散。

鸩酒暗红，似血如脂。

莘菲端起鸩酒，回头看了一眼太后，太后端坐上方宝座，一身黑红色凤袍庄重威严，带着上朝时用的凤冠，神情平淡的如同什么事也不曾发生

再想起了韩张氏，自己占用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延续着现代未尽的生命。

然那慈爱的母亲，却不知这句具身体里完全是另一个陌生的灵魂。

又想到梓哥儿，将他带出上善堂，满心期许地认为这个孩子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没想到还是将他带到了更加险恶的境地。

如果他还在上善堂，会不会更幸福？

心头仍念起一人，他是尊贵的侯爷，也是莘菲曾经想要依靠的乔木。

冷冽无情的外表之下，其实是一颗可以火热的心，只是这样的境遇、这样的困局让他们彼此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