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郝班长也有些茫然，他说：&ldo;真是怪事!‐‐对了，刚刚那匹黑马好像……&rdo;

吴老蔫听到郝班长说起黑马，扯了扯郝班长的衣角：&ldo;八路军长官，有些话，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rdo;

郝班长说：&ldo;别长官长官的，咱们都是老乡，有啥话说就是咧!&rdo;

吴老蔫咽下一个唾沫，指着江水中的黑物说：&ldo;它‐‐是这江里的水鬼!在这旮瘩好多年了，不少人都让它祸害死了，去年俺家隔壁的杜老八……&rdo;

&ldo;水鬼?!&rdo;小赵一嗓子打断了吴老蔫，他薅住我的胳膊，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哆嗦得乒乒乓乓。

吴老蔫瞄了一眼郝班长，继续说：&ldo;这江上游有条蝲蛄河，原来就是一汪子水，后来不知怎么的水突然大了起来，岸边的乡亲们经常看到有个像黑锅底的大壳子在水里游荡，特别是下大暴雨的时候，那玩意保准出来透透气。

说起来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的一个远房亲戚二黑子，出了名的大胆，不信邪，他非要弄明白那个黑乎乎的大壳子是啥玩意，结果就死在蝲蛄河里边了，连个尸首都没找到……&rdo;

&ldo;那后来弄清楚这个大壳子是啥玩意了吗?&rdo;小赵迫不及待地追问。

吴老蔫用袖口抹了一把鼻涕，说：&ldo;二黑子他村个的老秀才，识文断字，村里头有啥事都去问问他，他说这个大壳子是鳖龙，是河神水鬼一类的东西，不能碰!&rdo;吴老蔫指了指江面，继续说：&ldo;要不然刚才咋连子弹都打不透它?!&rdo;

我问吴老蔫：&ldo;那这个什么鳖龙怎么又从蝲蛄河跑到这条江里了?&rdo;

&ldo;都是那老秀才出的主意!他吩咐村里给那玩意盖了一座仙家楼，后来它就跑到这条江里了。

&rdo;吴老蔫指着不远处的荒草丛，&ldo;鳖龙来到这条江以后，这儿的人也盖了座仙家楼，就在那旮瘩。

可是它还是隔三差五就要人命，这些年在江里摸鱼抓虾的人已经死了几十口子!&rdo;

（6）

&ldo;都别扯犊子啦!都啥年月了还信这些玩意!&rdo;郝班长有些不耐烦，他对吴老蔫说，&ldo;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马车了?再不去追它就尥没影了!&rdo;

郝班长话音刚落，我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踢踏的声响，黑马居然沿着江岸向我们的方向跑了过来。

吴老蔫咧嘴笑着说：&ldo;这畜生还算有良心，我没白疼它!&rdo;

江岸较多碎石，黑马在奔跑时，马车被震得叮当乱响。

只是我从响声里判断，这些撞击不仅仅来自马车本身，车上‐‐似乎还多了些东西!由于全城搜捕工作还在持续，那些未落网的暴乱分子有可能潜伏在任何一个角落，他们身处暗处不得不多加提防。

于是我赶紧拉起了枪栓。

吴老上前两步蔫扯过马缰，还没等马车停稳，&ldo;嘭&rdo;的一响从上面摔下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