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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里有一股湿漉漉的凉意,不知道是鸳梦惊醒时的冷汗,还是别的什么。
还不到凌晨五点,费雪莹索性爬起来,披着衣服,拧亮台灯,在一本密码锁着的日记上追忆着刚才的梦。
我又梦见那个男人了,他总在梦中出现。
我不认识他,可我觉得他很熟悉。
他像所有男人爱抚女人那样爱抚我,有时我很幸福,有时我很恐惧,有时我不知所措,难道这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吗?费雪莹忽然停下笔,她看见最后的几个字有一点洇湿的痕迹。
当她把手背贴在眼角时,才确信是自己在流泪。
为这些臭男人流泪,值得么?她不愿再想了。
费雪莹在洗脸刷牙时,顺便看了一眼自己:二十九岁的面孔还隐现着青春期的妩媚,皮肤没有斑点,眼角没有皱纹,眼神中也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可为什么会患上那种稀奇古怪的病呢?她原想仔细描抹打扮的想法,瞬间就消失了。
她张牙裂嘴地做着鬼脸,拎着手巾做出上吊的姿态,舌头夸张地向外伸展着,最后她把自己气乐了。
我是个女鬼,一个没人要的女鬼,一个不讨男人喜欢的女鬼。
她像往常一样做好两份饭,然后自己心安理得地吃掉其中的一份。
她一边味同嚼蜡般,咀嚼着自己的手艺,一边打开半导体,从天气预报开始听,然后是广告信息,然后是新闻联播。
他并不关心天气,也不关心广告,更不关心国际新闻时事政治,费雪莹除了殚精竭力地关心自己外,仿佛对什么都无所谓。
当新闻联播播完后,报时声刚刚响起时,她的饭刚好吃完了。
她铺开一张纸,想给与自己同居的女伴吴心留一张纸条。
只写了一个开头,就进行不下去了。
好像除了叮嘱她把剩饭热一热之外,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她想到,如果吴心的男友阿蒙和她一起回来的话,她做的那点饭还不准够吃呢。
自己精心烧制的饭菜,为什么要给阿蒙那种男人吃呢?想起来都教人恶心,吴心这么一个清清爽爽的女孩,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老男人。
看不出阿蒙的年龄是三十还是四十,他额头扁平,皮肤松弛,越看越像沙皮狗。
虽说有些男人的风度,又善于调侃,又喜欢献媚,也不至于把吴心迷成那个样子啊。
比她小七岁的吴心,常常讲起自己的恋爱史。
仿佛她跟每一个男人的打情骂俏,亲吻拥抱,都是一种值得炫耀的资本,就差没把她和男人之间的那种事讲给她听了。
费雪莹终止了自己的联想,习惯性地望了望窗外。
海温斯公寓外面的天空显得那么晴朗,那么高远,那么宽阔,有一只单飞的、辨不清颜色的大鸟,扑楞着翅膀,从她的视线中掠过。
再想一想刚才的天气预报,好像今天是个晴天,那就权当是个晴天吧。
费雪莹站在自己住的房间门口,准备在未出门时,最后打量一眼这些再熟悉不过的家具和陈设。
忽然间,她想起了什么,于是走到床边,把手按在整洁的床罩上,一种潮湿略带沁凉的感觉沾住了她的手。
于是她把床罩撤下来,团成一团,塞到床下面的脸盆里,又翻出一条天蓝的毛巾被单,铺在床上,然后锁了房门,出现在海温斯公寓七楼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