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要去医院。”

&esp;&esp;他蹙眉：“身体不舒服？”

&esp;&esp;“去找人。”

&esp;&esp;还能找谁。

&esp;&esp;“非去不可？”

他问。

&esp;&esp;她说是的，非去不可。

&esp;&esp;丢下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季临渊转身就走。

&esp;&esp;身后响起细碎的、熟悉的脚步声，有人亦步亦趋跟着，他快，她便快，他慢，她也慢，间距熟练地维持在两米左右。

&esp;&esp;好似那个小尾巴又回来了。

&esp;&esp;他明明应该不回头的。

&esp;&esp;夏知蔷跟着回过头来的季临渊停下脚步。

&esp;&esp;舔舔嘴唇，面前的女人尴尬又踟蹰地动了动嘴唇。

季临渊以为她想通了，来说自己不打算去医院。

&esp;&esp;她主动求和，自己一个大男人犯不着再继续生气……季临渊神色松动些许，仍带着点高高在上的表情：“跟着我做什么？”

&esp;&esp;夏知蔷鼓足勇气，将话说了出来：“你，你身上有没有现金啊？借我一点。”

&esp;&esp;手机没电了，也没带钱包，她连打车都打不了。

&esp;&esp;自嘲地笑了笑，季临渊的后槽牙被咬得发酸发胀，眉尾的青筋隐现，不知道是在气她还是气自己。

&esp;&esp;把怒火强行按下去，他甩上门，轰地一声将车开走，留夏知蔷一个人在原地。

&esp;&esp;对于这人的喜怒无常，夏知蔷早习惯了，没有因此而感觉失望或是挫败。

&esp;&esp;她只是茫然：没有车，没有钱，自己该怎么去仁和？

&esp;&esp;不知道医院具体在哪个方向，夏知蔷只得问路。

路人一脸惊讶：“走过去？那不得天黑才到了！”

&esp;&esp;能走到就好啊，她想。

&esp;&esp;阳光炽热，身上的汗干透，马上有新的从额头冒出来，夏知蔷一根神经绷直了，顺着大路走了十几分钟。

&esp;&esp;忽然，一辆车急停在她身边，轮胎的刹车印在地面上拖了好长好长。

&esp;&esp;车窗降下来，季临渊没去看她，说：“上来，我送你。”

&esp;&esp;

&esp;&esp;最近一直没被安排值夜班，这天，冯殊还是在天不亮就醒了。

&esp;&esp;休息室狭小的洗手间里，白得发蓝的灯光自上方照下来，在男人深陷的眼窝内形成两团乌青的暗影，衬得他面庞愈发阴冷，阴冷到有点颓废。

&esp;&esp;盯着镜中看了会儿，冯殊嫌恶地移开视线，弯腰拿冷水洗了把脸。

&esp;&esp;他拆开借来的新剃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