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爷子将鹿肉给交好的人家送了一些，这冰天雪地的，大家都只能吃干菜咸菜，谁不想口好的。

一整头鹿他们自家吃也吃不完，何况他们还有好些熏干的鸡肉，并不急缺吃的。

“爹真是，就喜欢充大头做烂好人。

那么些肉就便宜了别人！”

马二媳妇碎碎念，又开始她眼皮子浅的毛病了。

马大媳妇不搭腔，细心的炖煮鹿肉。

“真香啊！”

几个孩子全被引得馋涎欲滴，也不玩了，一起守在火堆边。

马老婆子将换下来的脏衣服泡在水里搓洗，到另外一边的小水潭里漂洗完，再拿到火堆边搭几个三脚架，将衣物摊开在上头的横木上用火来烘干。

做完事，手冻得像红萝卜。

“娘，这么大的火不能烧热水洗吗？”

小九怪心疼的。

“不是不能，是没有锅。”

家里就一个大铁锅，给做饭了哪有够烧水使的。

“那我们换的脏衣服，以后等吃过饭后再烧热水洗，我来烧火。”

马老太乐呵呵的笑起来，“好，咱们小九可真会疼人。”

马二媳妇将一块平坦的石板擦了两下，放上今日的饭菜，这就是他们的临时饭桌了。

一家人围了过来，有坐在小马扎上的，有坐在木头块上的，也有坐在草垫子上的。

外头雪花纷纷，寒风冷冽，冰棱匝地，洞内却是人间一片欢乐。

“这个肉真好吃！”

马大娃吃得一嘴油，鼻涕都快流出来。

“我这个好吃，上面还有脆脆的骨头。”

马瑞跟他坐在一起交头接耳。

“这是大补之物，你们可不要吃太多了，小心流鼻血。”

马老大温和的看着他们，出言提醒几句。

“好不容易有口好吃的，就得多吃！”

马二媳妇以为马老大是护食偏心，故意又给马老二和几个孩子各夹了几大筷。

马大媳妇不动声色的冷瞥了马二媳妇一眼，心里好笑，真是一个无知者。

夜里，马大娃“哇”

的一叫，本来几个孩子躺在床上说话，他感觉鼻子温热，用手一摸，摸到一手血。

“我是不是要死了？”

马大娃吓得不清，用手捏着鼻子，血又从嘴里流了出来。

“怎的流这么多血？”

马二媳妇吓得六神无主，“爹、娘，这孩子是不是生大病了？”

“别胡说，老二去弄点冰水来。”

马老爷子对处理这种事还是得心应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