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的手紧了紧，眸光低暗。

&ldo;我不记得了，一丝一毫都不记得了。

&rdo;顾彦嘴边露出残忍的笑意，&ldo;现在可以松手了吗？&rdo;

秦曜没有松手，他闭上眼睛。

好半晌，他重新睁开双眼，他一点点的，露出一抹惨淡的笑：&ldo;不记得也好。

&rdo;

顾彦挑眉，目露疑惑。

&ldo;因为不记得，所以师父才会那样对我，我知道，这些都不是师父的本意。

&rdo;秦曜说着，眼睛一点点重新恢复光芒，&ldo;就像我一样，因为没有认出师父来，所以才会不小心伤害到你，这也不是我的本意。

&rdo;

他说完，似乎越发坚定自己的这个想法。

又像是，发现了唯一的救命的稻糙，不惜一切也要抓住，让自己不至于坠入无底深渊。

&ldo;师父不记得了，没关系，我记得就行。

&rdo;秦曜说。

他深浅不一的双眸中浮现淡淡的希冀，仿佛重新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那些铭记的东西如此珍贵，是他一个人的珍宝。

顾彦皱眉，真是麻烦的人类，早之后之前就该彻底杀掉他的。

他忽的冷笑一声，抬手划向秦曜的咽喉‐‐但是秦曜微微一侧头躲了过去，将顾彦的另一只手也牢牢捏住。

秦曜露出一个痛苦又歉意的笑，浓重的情绪在眼里翻腾，声音沙哑，&ldo;师父，我现在还不能死。

&rdo;

顾彦冷冷盯着他，早就知道人类不可信，既然这么爱他，为什么不为他去死呢。

所以，那些都是假的吧。

秦曜凝视顾彦，苍白的笑，&ldo;我想了许久，你还没有记起我……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rdo;

他捏着顾彦的手猛地一拉，将顾彦拉入他的怀中，他比顾彦还略高半个头，高大的身躯却如同一个孩子一般低伏，双手紧紧抱着顾彦，低头埋在顾彦的肩窝里，沉闷酸涩的声音落入顾彦的耳中：&ldo;对不起，但我想要你记起我，等你记起我……想要怎么处置我，我都不会有半分怨言。

&rdo;

&ldo;这条命是你给我的，就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rdo;

&ldo;只是……现在还不行，对不起。

&rdo;

顾彦有一瞬间的失神，在落入那个怀抱的瞬间，他的大脑有短暂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这个怀抱有力且温暖，某种坚守和不离不弃似乎通过那躯体传递过来，让他有些茫然。

但那丝茫然很快就消失不见。

想起？想起什么？梦里那些痛苦的回忆吗？那些东西有什么值得想起的。

秦曜杀不杀其实也无所谓吧，他才不会愿意去为了一个人类，去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