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本来就是脱略形迹，不拘小节的。

&ldo;李姑娘年轻守寡，程公子独身未娶这一段姻缘本来还是有希望，只可惜程小青的寡母关三姑奶奶，却坚决反对这件事，并且说动了她的二哥关西大侠关玉门，活活的拆散了这一对苦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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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位聂小虫还是个很多情的人，不知不觉间说起话来居然有点像是在唱梆子戏。

潘大人并没有发笑反而很严肃的说&ldo;这就难怪程小青和他的舅父相见时好像互不相识，也就难怪李南红会放纵自已来做这一行，有时候委身为妓和遁入空门意思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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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人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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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可惜程小青还是不能忍受这一点，他不能阻止李南红，只有把她陪过的客人杀死泄愤。

&rdo;潘其成叹息着道：&ldo;情字一物，有时候实在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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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虫没有答腔，只有眉目间忽然现出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他是不是也有一些凄凉的往事，不堪向人诉说?问尽天下人，有谁真的能够堪破情字一关。

过了很久，潘其成才开口，用种很慎重的态度对聂小虫说&ldo;我虽然身在朝庭，朝野中的事多少我也知道点。

&rdo;潘其成道&ldo;我也曾听说过，你虽然人在下五门，却从来不做为非作歹的事，如果你有意，我可以提拔你当邢锐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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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禀告大人，小人只做有钱赚的事，只要有利可图，什么事都做，只有一件事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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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当然就是公门的差事，他没有说出来，也用不着说出来。

潘其成又叹息了一声。

&ldo;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明白你的心情。

&rdo;他叹息着道&ldo;其实人在公门，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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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相对默然，话已说不下去，这时候夜已将尽，东方又现出鱼肚自的颜色，聂小虫正准备走，忽然看见灰暗的天空下，有一般紫烟升起。

紫烟是从哪里升起的，潘大人和聂小虫都看得很清楚。

紫烟升起来的地方，赫然就在对面的高墙巨宅中。

聂小虫吃惊的，还不是这一点，而是他忽然发现潘其成这位两榜进士出身的济南府正堂，居然也是位深藏不露的武功高

紫烟起，这位潘大人居然就以左手撩衣襟，右手一个推窗望月式，&ldo;晰&rdo;的一声，人已穿出了窗户，脚尖轻点小楼外的栏杆，再点栏杆外的柳枝，竟施展出&ldo;燕子三抄水&rdo;的身法，几个起落间就已窜上了对面的高墙，再一晃就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聂小虫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