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学校的毕业生，能招揽到的目光本来就有限。

她找的又都是外地单位，虞连翘是打定了主意要离开霖州的，她奶奶已经过世，再没有谁能留她下来。

只要不是霖州，其他任何地方她都愿意去。

抱着这样的想法，虞连翘挑挑选选投出了许多份，可全如石沉了大海。

日日等消息，又日日无消息，虞连翘自然受了些打击，但打击过后，便与其他人一样，全心全意地准备起了公务员与各种事业单位的考试。

遗憾的是一轮轮考下来，她才知道，自己不过是陪太子读书而已。

她学的是中文，最是泛滥不缺的专业，如果是师范生，还可以去试试中小学招考，没准能去做个语文老师；当初若能进英语系，情况肯定也比现在好。

在屡屡受挫中，虞连翘后悔多多，不过后悔有什么用，人生永无重头再来的可能。

转眼到四月，她的就业协议仍是杳无影踪。

幸好书店的兼职还在继续，她自暴自弃地想，别管了，先把毕业论文写了再说，大不了靠这八百一月的工资，又不是过活不了。

她点着鼠标在书店的电脑里看参考文献，蔡圆圆被那吧嗒吧嗒的鼠标声，弄得心烦，便奚落她：&ldo;人早说了，大学毕业就等于失业，你别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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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用你来念叨，我现在比谁都信。

&rdo;虞连翘没好气地应了。

她心里多焦虑，可是这样焦虑，却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甚至连倾诉一下焦虑的人都没有。

蔡圆圆见她不快，便换了语气讨好地说：&ldo;不是跟你说了么，弄张照片贴到简历上，保准人家一看，就打电话叫你去签协议了。

&rdo;最后，还安慰似地拍拍她的手道：&ldo;漂亮姑娘，机会多得是，就看你肯不肯啦。

前头你去招聘会，不是还有人挺中意的，叫你去做董事长秘书嘛。

&rdo;

&ldo;你烦不烦呀，&rdo;虞连翘听她又提董秘的事，便哗哗啦卷起书塞进包里，&ldo;走了走了，这儿交给你了。

&rdo;

第二天到店里交接班时，蔡圆圆见到她，情绪激烈地一下就把她拖了过去。

虞连翘说：&ldo;你又怎么了？&rdo;

蔡圆圆表情怪异地看着她，&ldo;我有话跟你说。

&rdo;

&ldo;那你说啊，圆圆‐‐你不用拽着我，我又不会跑掉。

&rdo;虞连翘见她毫无动静，便大叹了口气，

&ldo;说吧，到底什么事？&rdo;

&ldo;陈卉打电话来，叫我们清货，全部三折。

&rdo;

&ldo;不会吧！

&rdo;虞连翘惊讶，但让她更惊讶的事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