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地伸手想去抚平他的眉头，手刚伸出去还没碰到人，立马又缩回去。

他又转过身去，稍微把头往里偏了一点。

等顾善转过身去，陈瑾丞蓦地睁开眼，眼神清明，没有一丝睡着的痕迹。

一晚上过去，两个人都怀揣着心事装睡。

陈瑾丞装作不经意紧了紧手臂，让怀里的人往自己这边靠一点。

他感受到顾善的身体一僵，内心居然有一丝窃喜。

这应该是他离顾善的心，离得最近的一次了吧。

顾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或许是后半夜着实太困，他醒来的时候，天刚刚蒙蒙亮。

顾善算了算，感觉自己是刚睡着就醒来了。

他想起床，却被陈瑾丞搂着，他只能小心掰开陈瑾丞环在他腰间的手，还要注意不要把人吵醒。

陈大少爷的起床气，可以掀翻一整座陈府。

他穿上外衣去厨房转了一圈，李婶惊讶道：&ldo;哎呀阿善怎么起来这么早?&rdo;

顾善揉了揉还有点晕乎乎的脑袋：&ldo;不碍事，在家里都是这个时候起来的，李婶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

&rdo;

不能白住在人家家里一晚上。

早膳的粥已经在锅里了，李婶正在揉面，她让顾善帮忙弄了包子的馅儿，期间不住地夸：&ldo;我儿子要是有阿善这么懂事就好了。

&rdo;

&ldo;他才多大啊，李婶就想着他帮你做事情了啊?&rdo;顾善是知道李婶家里有个刚满六岁的儿子，还有个八岁的女儿。

&ldo;哎呀你不知道，我家娃子皮得很，不闯祸我就谢天谢地了，事情有闺女做了，就不指望那个混小子了。

&rdo;李婶说起儿子来，总是一副让人头疼的样子。

顾善笑道：&ldo;小孩子是这样的，李婶肯定很宠他吧。

&rdo;

李婶把面往案板上一甩，嗔道：&ldo;都是孩子他爹宠坏的哩，我又拗不过孩子他爹。

&rdo;

两人有说有笑，直到早饭做好。

杨晓芸每天早晨都会来厨房看一看早上吃什么，然后跟李婶吩咐今天要吃什么菜，让李婶去买。

她看到顾善也在，惊奇道：&ldo;阿善怎么一大早就在厨房忙活?&rdo;

李婶又止不住地夸：&ldo;夫人啊，阿善可勤快了，在这陪我一早上了，喏，今天的包子馅儿都是他帮我调的。

&rdo;

杨晓芸点点头：&ldo;阿善以后的媳妇儿可要享福了。

&rdo;

顾善笑道：&ldo;夫人可别挖苦我了。

&rdo;

陈瑾丞醒来之后，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他朝门外喊道：&ldo;顾善!&rdo;

顾善在厨房，听不到，下人知道少爷这是醒了，忙端着水盆过去：&ldo;少爷，顾善在厨房帮忙。

&rdo;

陈瑾丞一边洗漱，一边问：&ldo;他什么时候去厨房帮忙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