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白，季牧是感激的，但感激并不代表可以容忍他的某些行为。

季牧斜倚在床上看着抱着被子来蹭床的顾白，暗暗压下心里的怒火，搬来的第一天就说好了，一个睡沙发一个睡床，但是这接二连三的无视约定的行为，真的让他很窝火。

接受着季牧冰冷的视线，顾白很无辜的眨眨眼，抱紧了怀里的被子，“冷。”

顾白属于那种看起来乖乖的，笑起来萌萌的，肚子里都是坏水的人，典型的披着一张羊皮的狼。

季牧坐起来，连同被子枕头一起折了几下抱在怀里，“你睡床。”

看到季牧要睡沙发的架势，又想起来自己的豪言壮志，顾白忍不住了，扔了被子，猛地扑过去，把季牧和他怀里的被子枕头一块儿压到身下。

顾白一米八多的个子，才一百二十多斤，虽然不胖，但毕竟是一个成年人，而且刚才那一下明显是用了劲儿，季牧被他压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皮痒痒了？”

季牧深吸一口气，任凭顾白压着他，只是诡异的声线让顾白知道他可能快要挨打了。

“季牧……”

顾白像一只大型犬科动物一样，用脸颊蹭着季牧的胸膛，双手更紧的搂着季牧的腰身，声音软儒的透着一股撒娇的味道。

如果顾白现在这个样子被他的那一群手下看到，一定会觉得他们的老大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轻，但是，这种情况季牧就不会觉得奇怪，他只会觉得顾白是皮痒想挨打了。

“下去！”

季牧无视他的撒娇，手用力的推着他的肩膀，想把他扒拉下去。

顾白像是打定主意跟季牧杠下去了，紧紧勒着他的腰不肯松手，季牧的脸又冷了几分，双手扶在顾白的肩膀上，膝盖弯曲，猛地用力顶在顾白的小腹上，顾白痛的闷哼一声，抱着季牧腰的手也松了，季牧用力挣脱他，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站在床边看着缩成一团的顾白。

“我去外面睡。”

说完，抱着被子枕头就走。

碰的一声关门声，彻底的把顾白的小心思给掐灭在萌芽里，他抱着被子在床上烦躁的滚来滚去，最后负气的用被子蒙住头，季牧怎么就这么难追呢？他怎么就那么狠心呢？刚才那一下，真的快要把他晚上吃的饭都吐出来了。

季牧坐在沙发上，他真的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对待顾白，他欠顾白的太多太多了，甚至这条命，都是他的，他知道顾白喜欢他，可他又不是女人，做不到以身相许。

更何况，他的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尽管这个人是他现在死命的想要从他的世界里剔除的人。

莫乔安在季牧家门口已经站了一上午了，从那天见到他到今天，整整一个星期了，季牧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这让莫乔安回忆起他在外上学的那几年，突然有一天季牧从他的生活中凭空消失了，他找不到他了，他打电话给父母，父母说他上学了，或者说他去同学家玩了，如此几天，他已经不相信父母说的话了，他逃课偷偷的回来，可是刚下高铁，室友就打电话说他逃课太多，辅导员已经开始下通缉令了，今天再见不到人，就记过处分，无奈他只能买返程票，让室友帮他再拖一天。

回到学校，他依旧放不下季牧，他每天打那个已经不在服务区的手机号，每天打每天打，那是他拥有的，唯一可以联系到季牧的东西，他安慰自己，只要没有变成空号，总有一天能打通。

有一天，他真的打通了，只是电话那头的人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无比陌生。

听着他清冷淡漠的语气，还有疏远的话语，他难过的想哭，可他仍然强颜欢笑，和他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他以为，只要季牧还在那个家，他就还是拥有他的。

直到他看到顾白，他才意识到，原来季牧的身边，也可以不是他。

又或者，他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季牧。

莫乔安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唇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微笑，季牧啊季牧，你以为你逃的掉吗？让你逃过一次，你以为还会有第二次吗？

中午吃饭的时候，莫父问莫乔安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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