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惊心，不知从何而起。

那边善保头却不抬，并无动作，仿佛没有听到。

皇帝略一皱眉，皇帝旁边的太监立刻尖锐扬声说道：&ldo;皇上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rdo;

我见状，便说道：&ldo;善保副都统，你还不回皇上的话？&rdo;

善保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急忙跪地行礼，说道：&ldo;奴才死罪，奴才不知皇上问的是奴才，所以一时迟了回答，请皇上娘娘降罪。

&rdo;

善保素日何等机灵，怎么会连皇上是不是问自己都不知呢？我心头暗暗觉得惊疑，他怎么会如此失态。

听善保这么说词，便看向身边的皇帝，却见乾隆皇帝微微一笑，脸上并无恼怒之色，反而笑吟吟说道：&ldo;罢了，不知者不怪罪，嗯……你叫什么？善保？&rdo;说着，又看了我一眼，&ldo;这个名字很是陌生啊。

&rdo;

我看着皇帝，柔声说道：&ldo;皇上您不记得了，副都统大人，就是当日在御花园里救了臣妾的那人，这副都统……还是皇上亲自封的呢。

&rdo;

&ldo;……&rdo;皇帝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看我一眼，随即仍旧盯着善保，说道：&ldo;原来是那时候的……朕倒是忘记了……呵呵，又没有亲眼见到，怪不得印象不深刻。

&rdo;

我见善保不说话，不由皱了皱眉，少不得接着皇上的话风说下去，笑道：&ldo;皇上自然是日理万机的，哪里会记得这些小事情？&rdo;

皇帝说道：&ldo;皇后说的对……嗯……&rdo;忽然又说道，&ldo;副都统你把头抬起来，让朕看看，总是低着头，下次见了，朕也是会不认得的。

&rdo;

我的心又是一动，不由地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皇帝好像……对善保格外感兴趣。

善保闻言，便说道：&ldo;奴才遵命。

&rdo;慢慢地便抬起头来。

灯光闪烁之下，那张脸更是格外的妩媚秀气，看来赏心悦目，如图画中人物一般，纵然我已经看的习惯，此刻看来，却更是另有一番的滋味，难以描画。

我扫了一眼眼前的桃花脸，注意力却在身边的皇帝身上，却见他在见到善保面容的一瞬间，双眼刹那瞪得大大的，嘴里到吸一口冷气，如不可置信一般的盯着眼前的善保。

那种目光，令我心惊。

而善保抬起头来，目光略略一看便又垂下眼睛去。

皇帝半晌没有开口说话，现场的气氛，古怪而有些莫名的紧张。

&ldo;皇上？&rdo;众人都等候着，皇帝却不出声，我少不得从旁边出言提醒。

皇帝这才似乎被惊醒一样，身子一抖看向我，说道：&ldo;呃……皇后，怎么了？&rdo;

我说道：&ldo;皇上人也认得了，这儿风大，是不是该进宫内去休息了？&rdo;

皇帝一笑，说道：&ldo;哈哈哈，皇后提醒的对，嗯，善保……副都统，很好，你退下吧。

&rdo;

善保重新跪地行礼，才一步一步后退退下。

皇帝同我一并进了坤宁宫，落座之后，闲话几句，忽然问道：&ldo;这善保……他一直便是在坤宁宫当值的？&rdo;

我心头格外罕疑，说道：&ldo;正是。

今夜里想必是他正当班。

&rdo;

皇帝说道：&ldo;此人看起来倒似乎是个机灵可用之辈，……皇后先前说的时候，是说他先前是在哪里当值的？&rdo;

我回答说道：&ldo;他先前是御前侍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