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真的？&rdo;她的声音也像花一样娇媚，偏着头看着他，眼睛里面星星点点，映出一个人的身影，明明知道他是逗她的，心里却欢喜的直冒泡，一瞬间怀里的牡丹花就成了她的整个世界。

那一年，洛阳的牡丹花开的真漂亮，姹紫嫣红，娇艳欲滴。

那个一生爱好是天然的杜丽娘叹道：&ldo;春香啊，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

&rdo;本来开到荼蘼花事了，春天也就过完了，但是这样浓艳的牡丹不一样，开的晚，却和春天一起归去，这么长久的春天，这么短暂的花期，这样的一期一会。

浮生如梦，为欢几何？

遥远的地方一个女人的吴侬软语，带着剪不断的哀愁，&ldo;牡丹亭，芍药阑，怎生这般凄凉冷落，杳无人迹？好不伤心也！

&rdo;事如春梦了无痕！

她做了整个春天的梦，春去梦醒时，怀里再无一丝牡丹残留的香气。

那一年暑假，她躲在房间里，看张爱玲，为了一句话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ldo;短的是人生，长的是磨难&rdo;。

他走进来一边慌张的擦着她的泪，一边却又笑道：&ldo;傻丫头！

这也能哭，长的是人生，短的才是磨难。

&rdo;她琢磨了一番他的话，破涕为笑，相信了他，他的话都是对的，和他比起来，连她喜欢的张爱玲也只能被尘封起来。

他的声音和笑容渐渐被时光尘封了起来，听不真切，也看不真切，她第一次对他的话产生了怀疑。

短短的几年，她却好像把一辈子的事都经历过了，到底是&ldo;短的是人生，长的是磨难&rdo;还是&ldo;长的是人生，短的是磨难&rdo;，到底是张爱玲对还是他对，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田蜜在床头怔怔的坐了半晌，才到浴室卸了妆，又扭来一条湿毛巾，把乔楠埋在枕头里的脸掰出来，细细的擦了起来。

擦到额头时，乔楠忽然睁开了眼睛，田蜜的动作一顿。

乔楠却好似并没有完全清醒，眼睛混沌，伸手握住她的手，迷迷糊糊的问：&ldo;这是在哪里？&rdo;

田蜜怕他闹，只得含糊的回答：&ldo;我们的房间里。

&rdo;

乔楠手下一个用力，田蜜载倒在了她的身上，手上的毛巾也滑落到了枕头边上，他却已经笑嘻嘻的说道：&ldo;我记得我们今天结婚了。

&rdo;

田蜜没想到他醉的这么厉害，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以前他偶尔也是醉醺醺的回来，但是每次都是收拾好自己，倒头就睡，不会闹。

她现在倒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这一面，沉默的不再说话。

&ldo;你今天哭什么？&rdo;乔楠抱了她一会儿，突然出声问道。

田蜜想不到他现在倒还记得上午的事，也不知道他醉到什么地步，听不听得懂她的话，强颜欢笑的敷衍说：&ldo;没什么，就是有点舍不得我爸妈。

&rdo;

乔楠抬头盯着她的眼睛，算不上清醒的眸子却目光灼灼。

沉默了一会儿，他伸出手专注的解着她旗袍上面的扣子。

田蜜握住他的手，呐呐的说道：&ldo;今天……你喝醉了……&rdo;

&ldo;还没醉到忘了今晚该做什么。

&rdo;乔楠冷着脸推开她的手，动作已经不耐了起来。

他的话提醒了田蜜。

乔楠正纠结于她胸前的一个盘扣，扣子有点紧，他弄了几下还没完全解开。

田蜜担心再解不开，他最后那点耐心也会完全丧失，这样他就算不用力撕开她的衣物，也会弄坏了上面辍的珍珠。

&ldo;我来吧。

&rdo;田蜜拿开他的双手，解开那颗扣子，毫不费力，没有半点困难。

乔楠已经开始着手拉扯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了，田蜜半坐起来，又接着把旗袍下面那几个扣子也解了，脱掉放在一边的床榻上。

乔楠的衣物四散的掉落在床边、地上，田蜜一一拾起来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