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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鸿在那边和李姜氏说这话,时不时搭上几句在桑湛身上,桑湛规规矩矩坐着眼观鼻鼻观心,提到他的时候就点头应几声,其余时候安静地气声都没。
李姜氏心里五味杂陈,大儿子小儿子一个德行,她已经丢了大儿子,可小儿子这,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比较好,只能跟着李善鸿的话偶尔跟桑湛说上一两句。
这孩子看上去老实过头了,坐在边上连眼神都没换过,跟你说话的时候会好好地看着你,眼睛干净极了,叫人讨厌不起来。
&ldo;小湛你平常都做些什么?&rdo;
桑湛乖乖答道:&ldo;最近在皇城没什么忙的,有时候出去逛逛,大部分在府里搭把手。
&rdo;
李姜氏笑,&ldo;鸿儿不常在府里,你会无聊吧?&rdo;
桑湛摇头,&ldo;不会的,府里人都很好,况且我这两天也要回去了。
&rdo;
李姜氏啊了声,看小儿子明显低落下来的情绪,有些讪讪,&ldo;也是,出来久了家里是该着急的。
&rdo;
桑湛只是笑不再多说,李善鸿接过话茬,&ldo;娘你出宫难得,在我这用过饭再走吧?&rdo;
&ldo;你不是该说在你这小住几日再走吗?嫌娘碍事么?&rdo;李姜氏佯装不悦,李善鸿忙道:&ldo;您想住便住,我哪会说不啊?&rdo;
&ldo;逗你玩的,娘待会儿就回宫了。
&rdo;李姜氏勉强满意,望了眼城墙,&ldo;娘很久没给你们做饭吃了吧,今儿个娘给你们做顿好吃的怎么样?&rdo;
李善鸿拍拍母亲的手安慰道:&ldo;没事的,哥哥知道的。
&rdo;
李姜氏峨眉轻蹙,&ldo;我那样对他说了……&rdo;
&ldo;他不会介意的,&rdo;李善鸿肯定地说,见李姜氏不想继续说这件事,便岔开话题,&ldo;宫里怎么样?&rdo;
&ldo;该处置的都处置了,剩下的念在赵老的份上,流放了,&rdo;
李善鸿撇了眼桑湛,见他没在意才问,&ldo;那女眷呢?&rdo;
李姜氏幽幽叹了口气,&ldo;和赵太后一起送到寒山去了,这一生大概就是青灯相伴了。
&rdo;
&ldo;还有一个,十六失踪了。
&rdo;
李善鸿有一瞬回不过神来,&ldo;……善仁?失踪了?&rdo;
第七十二章
桑湛眉毛跳了跳,没说话。
李善鸿当他是紧张的,往桌子底下轻轻覆在桑湛的手背上安抚,桑湛手指蜷曲几下,到底是忍住了没去勾对方,不合适。
桑湛呆了点不代表傻,赵绥棱托给他的仁儿和李姜氏母子口中的&ldo;善仁&rdo;显然就是同一个人。
赵绥棱让他带仁儿离开皇城,如果他没有答应,仁儿会不会就和他们说的那些被处置的人一样被……?
桑湛陷入了沉思,一直到李姜氏母子俩说完话都没意识。
李善鸿看桑湛走神眉头锁的死死的,叫了几声都没把人叫回魂,好像魔怔了似的。
李姜氏适时站了起来把空间留给俩孩子,说是下厨给他们做好吃的就往后厨去了。
李善鸿蹲在桑湛身前静静地握着他的手等他回神。
桑湛身上比以前多了些东西,他不能判断是好还是坏,也不打算去细究缘由,桑湛愿意说他就听,不想说也不必追问,虽然他心里是不安的。
皇城和青山城隔的距离,如果不是当初的乌龙,他们大概不会有相遇的机会,也许一个位高权重世家风流一个娶妻生子踏实一生,走上截然不同的路。
可他就是遇上了,且不打算放开。
现在的李善鸿无法想象桑湛和其他人共度余生,非得有那个人也只能是他。
李善鸿手上不由使了几分力,桑湛被那力道拉回状态,才看到李善鸿蹲在跟前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