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觉得那个口子在多深的地方?&rdo;四眼是明白人，很能通过细节分析情况。

我脸上的表情，估摸让他看出我已经发现问题所在了。

&ldo;没有具体参数没法算，但目测起码有十米甚至更深。

&rdo;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吃惊，我原先以为这口缸是半埋在土里的。

地面以上一米多，之下不会超过两米，加起来不过一层楼的高度，可没想到会有那么深，我们看到的竟然只是冰山一角。

此时，尸体还在不停的往上翻滚，视野所及已经有那么多尸体，缸如此之深，之广，里面还得有多少具啊!

&ldo;怎么会这样?&rdo;我问。

四眼摇摇头，&ldo;你不觉得这很像金鱼缸吗?&rdo;

我一愣，&ldo;什么乱七八糟的!&rdo;

&ldo;你再好好琢磨琢磨!&rdo;

我低头冥思，四眼把尸体比作养金鱼，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是静下来心来想，确实像。

之所以地下河里水涌过来的时候，会发生这种情况，是因为它正在换水?!

我心里一惊，操，竟然有这种东西，借助了地下河与机关联合，形成了一个自动换水的体系。

我擤擤鼻涕很震惊。

原理其实很简单，问题是干嘛要做这个东西!

发明它的到底是什么人?不对，不是说是鬼养尸吗?是鬼‐‐靠，鬼?他娘的鬼怎么能做出这种东西?难道那边也学物理?还有，养这些尸体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然后‐‐养尸难道不是跟酿酒一样，越陈越好吗，还得换新鲜干净的水?

……

我不停的在自行脑补。

各种可能和念头，纷至沓来。

我在思路里面绕不出来了，想的脑袋生疼，还是没琢磨出个所以然。

我摇摇头，再次看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缸子里的水似乎是清澈了一点，没有先前那么浑浊了。

漩涡还在加速，尸体全被旋到缸壁叠在一起了。

四眼左右看看，然后走到中间，捡起了丢在了地上的绳子，把皮带上的皮带头咬了下来。

他回到石台边，抬起手，用力将皮带头丢了下去。

噗通一声，皮带头沉入水底，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做完这些，四眼往后退了两步，坐在地上不响，我也不说话，但我已然知道四眼的意图。

过了一会儿，四眼按捺不住了，&ldo;我们不知道这漩涡什么时候会消失。

&rdo;

&ldo;是的，&rdo;我点点头，&ldo;你认为这个石台建在这里是起这个作用的?&rdo;

四眼看着我，坚定的点点头。

我觉得不可思议，&ldo;对，没错，确实是一种可能，但我觉得可能极小。

换句话说，不具备排他性，它是或然，但不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