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了解过相关的资料，但仅仅是看到此时的司谨严，池礼便心脏狂跳，猜出了大概。

失控的司谨严进入了另一种状态，是彻底野兽化丧失理智的前兆。

相比人鱼状态，此时的司谨严不仅令人恐惧，还带着极强的不可控性。

如若将来司谨严彻底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司谨严像是听不见任何声音，一味地固执地缠着池礼的后颈，并按照习惯圈住池礼试图进行下一步动作。

池礼恢复成alpha后，早已没有oga那般能够适应和接纳的能力，而彼时司谨严竟然想直接这么开始？！

池礼被司谨严摁着，额头渗出冷汗。

恍然，司谨严如剥开迷雾般猛然回神，有人在叫他，心脏处的空洞感、持续的坠落感又来了。

眼见司谨严眸中空洞的危险逐渐消退，并感染上迷茫的情绪，池礼松了口气。

司谨严眼神恢复清明，然而撞入眼帘的是池礼脸颊、脖颈的大片血迹，司谨严眸中还未消失的金色竖瞳猛然一阵收缩。

房间内两股相冲突的信息素夹杂着血腥味。

池礼胸口剧烈的起伏逐渐平息，他拍开司谨严放在他脖颈上的手，不耐道：“清醒了？”

池礼：“清醒了就从我身上下去。”

司谨严没退开，摸着池礼的脖颈检查伤口。

等司谨严摸了一阵子，池礼才意识到司谨严在做什么，他眉头一蹙，捉住司谨严的手。

池礼：“这些血是你的，不是我的。”

池礼顿了顿，又道：“你的舌头出血了，不知道吗？”

司谨严如果再不醒来，池礼估计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的舌头咬断，不过好在方法起到作用，司谨严提前清醒了。

司谨严这才后知后觉地动了动舌根，舌中位置的确有个不浅的破口，他以为来自池礼身上的血腥味其实来自这里。

极强的治愈能力，在池礼松口后没多久那处就止住了血。

司谨严想着什么，舌尖又碰了碰那个凹痕。

池礼以为司谨严在不爽：“没有别的办法了，就你刚才那样，继续下去我可能会死。”

司谨严看了看身下，鳞片已经染上的了血迹，这处他可以肯定是来自池礼的。

司谨严变回了原样，起身，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与池礼拉开了距离，扶着额：“我刚刚”

池礼抹掉脸上的血，问司谨严：“你怎么回事？”

司谨严眉头微蹙：“失控。”

距离池礼恢复成alpha已经有几天了，司谨严体内的躁郁因为池礼的信息素被激发，然而却不能再像以前般通过池礼解决。

没有释放的出口，就像突然中断治疗产生了戒断反应的病人，缺陷病症带来的副作用在瞬息间反弹得更厉害了。

这也是陆久曾经担心过的问题，但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司谨严以为自己能控制住。

他和池礼大概讲述了前因后果，和池礼心中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池礼忽然嗤笑了一声。

司谨严闻声看向他。

池礼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混乱，下巴微扬，直直地看向不远处的司谨严，声音冰冷：“你总有一天会彻底失控。”

总有一天会彻底失控，变成怪物，丧失理智带着希望一语成谶的诅咒，这样类似的话司谨严听过很多次。

池礼说出这句话时，带着宣泄的诅咒、愤怒和畅快。

和那些人一样。

彼时，司谨严看着不远处池礼的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胸腔却从未有过地往下一坠。

司谨严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