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时候，我曾听过一个说法。

若是一个人遇上了第一个肯为她梳发的人，那她便……&rdo;刈楚的声音兀地变小了，&ldo;阿姐，你是第一个肯为我梳发的人。

&rdo;

&ldo;阿姐。

&rdo;姜娆瞧着，他的目光明显放缓了些，竟一下子变得格外动人起来，&ldo;我……&rdo;

不等他把话说完，她如同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一般，猛地转过身子，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她湿漉漉的眼睛里，还带着几分惊恐。

&ldo;唔……&rdo;

他一愣，眸光就这样一寸寸沉了下来。

姜娆的呼吸也一下子紊乱起来，用手死死地抵住了他的唇，紧锁着眉，轻轻摆了摆头。

不要说。

有一个声音在心底里叫嚣着。

片刻，刈楚伸出手拨开少女的柔荑，言语缓缓：&ldo;阿姐，我明白分寸了。

&rdo;

他明白，他一直都明白与她相处的分寸。

只是……

兀地将手攥紧了，他将视线缓缓落在少女的身上，正见她也轻轻蹙着眉，朝他望来。

见着她眉头皱起了，他又一下子心软下来，将藏在袖中的拳头摊开了。

&ldo;阿姐，你不用担心，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rdo;

说这句话时，他的目光飘忽，最终落在她的两片粉唇上。

她就要嫁给谢云辞，嫁给那个能为她带来平安欢喜的谢云辞。

&ldo;阿姐，你放心，我同谢云辞那个混蛋谈过了话了，他说他也很喜欢你。

他这次进宫，就是向皇后禀报你与他的婚事，他说……&rdo;刈楚扬起脸来，瞧着眼前不动神色的少女，笑得格外欢喜，&ldo;他说，他会好好地、风风光光地把你接入谢家。

&rdo;

他眉飞色舞地说着一大段痛彻心扉的话，却是连眉头都不眨一下，姜娆在一旁瞧着，缓缓点了点头。

仅是吐出一个字：&ldo;好。

&rdo;

瞧着她的面色，少年又垂下首：&ldo;怎么，阿姐，你不开心吗？&rdo;

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不置可否。

刈楚又凑近了些，脸几乎要贴到她的面上去，认认真真地瞧着她：&ldo;阿姐，你若是不开心，就说出来。

如若你不想入谢家，我也可以‐‐&rdo;

他突然又一顿声，映入眼帘的是少女的一双眸光微乱的眼。

她望着他眼中的执拗，轻轻唤了一声：&ldo;阿楚。

&rdo;

他又将手掌握成拳：&ldo;如若你不想入谢家，我便可以把你从谢家抢回来了。

&rdo;

姜娆心里&ldo;咯噔&rdo;一跳。

抬眼时，却见他又把脸凑近了些，少年轻柔的呼吸声一下子便萦绕在耳畔。

刈楚放柔了声音，将些许气息扑在她面上，温温热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