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传来，寿亭抬头听着：&ldo;有点意思。

东初，我看家驹能毁到这一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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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初淡淡一笑：&ldo;不会，家驹见过世面，家里的二太太也是新派人物。

&rdo;

寿亭说：&ldo;他那二太太？哼！

是让我一顿骂，骂得没了脾气，这才放下学生架子，学做老婆。

就她那套武艺，根本没法和这夜明妃过招。

老三，这夜明妃要是真勾住了家驹的魂儿，我看，给他留在宏巨染厂的那一成份子，差不多就该全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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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初笑着说：&ldo;听琴听琴，别唠叨那些买卖上的事儿，那些东西和这个环境不配套。

&rdo;

寿亭一瞪眼：&ldo;嘿！

我看你那魂也快给勾去了。

这事我可得给你哥说。

咱浆里来水里去地染布淘纱，弄那俩钱儿可不容易。

要是看着好，花上大钱娶回家，没事儿慢慢地叙情，我看倒是比零碎着送钱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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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初斜他一眼，又向外拉了拉凳子。

这时，姨母过来了。

姨母本来不想理寿亭，可他主动搭讪：&ldo;大嫂，你这买卖可真行！

不用水，不用电，比开工厂都挣钱。

&rdo;姨母不理他。

&ldo;我说，别看你半老不老的，还真有一手。

别的窑子吧，费劲不少，挣钱不多。

你这好，不费劲，嘿，不少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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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实在受不了了：&ldo;陈掌柜的，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别张口窑子闭口窑子的，这里是叙情馆，是说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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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亭不管那一套：&ldo;其实都一样。

只是别的窑子进门直接开始，你这里得慢慢滋润，等滋润透了，再说下一回。

差不多也滋润透了，钱也花完了，最后还是什么事儿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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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姨母实在受不了这一套，一甩袖子气得走了。

家驹在楼上鼓掌。

寿亭对东初说：&ldo;老三，没事，家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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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初有点儿烦：&ldo;六哥，是不是让那一百大洋心疼得你胡说八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