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是要攻击你，我……算了。

&rdo;静静摇摇头，&ldo;这个送你，你收着吧。

&rdo;

它又咕了一声，声音从喉咙深处窜上来，像一串气泡。

静静说：&ldo;我总是会穿梭，有时候会碰到相同的时空，以后也许还会见到你，比起打来打去，做个朋友更好些吧。

&rdo;她把轻钛合金的盆推向对方，&ldo;这是朋友的证明。

&rdo;

即使知道对方理解不了，静静还是克制地微笑了一下。

虫哥紧紧缩着甲腹，绷了好一会，才慢慢松弛了一些。

&ldo;朋友?&rdo;它说。

它果然没理解。

静静说：&ldo;就是……同伴?伙伴?战友?&rdo;她换着几个词，直到说出了兄弟，虫哥的腹甲有规律的挛缩起来，像一排浪。

&ldo;兄弟?&rdo;

它等离子利刃防护状地挡在身前，甲腹侧伸出三四条触须撑在地上，缓缓地、缓缓地落下上身，与静静面对面。

&ldo;兄弟?&rdo;

它又重复，可静静说不出话来了。

和静静相比，虫哥的头很大，四只双瞳对镶在面孔上，眼上附着被膜。

它们齐盯着静静，不同步眨眼时，它内部因吸光而显出洗刷过的空旷。

从人的审美来看，它们很美。

静静放轻呼吸，极近得距离下，她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古怪的气味，像下过雨的夏天，湿漉漉的草地间那种味道，腥味、腐臭和不知名的甜香混杂在一起，有种不搭调的违和感。

它似乎并不需要呼吸，身躯没有任何起伏，也没有鼻子一类的器官。

它靠得很近，静静能听见它头部传出阵阵的簌鸣。

它盯着静静，口器下的一个小喷口慢慢打开，一丛触须间犹豫着探出了一根。

那根触须很纤细，在空气中缩探时闪耀着金黄的色泽。

静静忽然发现了它身上香味的来源。

是那丛小触须。

可是……静静想。

它靠过来是要干什么?

第2章第二章

它靠过来想干什么?

静静想着，却不敢贸然开口。

她和虫哥的四目对视，想低头看看表，却脱不开视线。

背靠墙在那坐着，静静任它金黄色的小触须，隔着半厘米扫描一样地&ldo;打量&rdo;她，直到它收了回去，小小的喷口闭合起来。

虫哥退后回自己位置。

&ldo;好吧。

&rdo;

它终于说。

随着话落，虫哥撕咧开口器，背甲的一根触须伸长，探进喉咙深处，在里面卷住什么，啪叽一声拔下来，递到静静面前。

&ldo;送给你。

&rdo;它学着静静的话说，&ldo;兄弟的证明。